吸~呼~
杨鑫沐浴着阳光,畅快地呼吸着空气。
自从他走上临床,面对患者,神经就一直处在紧绷状态。
以至于到了后期,即便是处于深度睡眠中,电话一响也能瞬间醒来,立刻赶赴医院。
责任二字,让他对自己的电话铃声都产生了一种焦虑感,那种不想接又不能不接的状态,伴随他好多年。
在这一刻总算是消失了。
那自己还学医吗?
杨鑫有些犹豫。
要说什么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大爱无疆之类的东西,杨鑫够不上。
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医从业者,没有多大的理想抱负。
对医学,也谈不上任何执念。
只是接触了十多年的行当,说放弃就放弃,是个人都得犹豫。
可不干医生,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跟其他人一样去经商赚钱?
别扯了,就算杨鑫知道许多大事件,但做生意这个事,细枝末节的东西太多了。
光是跟人打交道,就得多不少心眼子,否则抱着一腔热血扎进去,到时候指不定被人坑的裤衩子都不剩。
杨鑫可不相信再来一次,自己就能够凭借先知先觉的本事,一下子赚到跟自己能力不匹配的钱。
就算是治病,那也得先把脉,再问诊,准确辨证出患者的主证是什么才能开药,偶尔碰到些胡搅蛮缠的患者,也能搞得杨鑫焦头烂额。
生意场上的事,难道比这还简单?
光是跟人喝酒吹牛,杨鑫就办不到。
要不毕业之后考公?
听说公务员挺轻松的,每天朝九晚五,几杯茶喝完就能下班了。
还有双休日,法定节假日,工资还不低。
不过官场如战场,自己能混得开吗?
算了,反正现在才高二,高考之后再说吧。
“杨鑫。”祝子皋给了杨鑫一肘,然后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努嘴。
杨鑫顺着方向看去,只见苏钰踩着草坪和同学一道有说有笑地来到了操场。
九班的学生也陆陆续续来到了操场,放眼望去,杨鑫只觉得苏钰与其他人仿佛不在一个图层上。
她的漂亮在人群里显得更为突出。
“杨鑫,祝子皋。”王良栋哼哧哼哧跑来,“等会体育老师会安排我们跟九班的人打一场篮球赛,你们上不上?”
王良栋,数学老师的儿子,成绩在班上从来都是前三,他们三个在高中时一直都很要好。
王良栋很有音乐天赋,也曾经想过当一个歌手,但是他爸不允许,甚至将家里一切跟音乐有关的东西全部扔了。
在家庭强压之下,王良栋也只能将自己的音乐梦埋起来,这一埋就埋了十几年,等到他想挖出来的时候,都不知道坟头在哪了。
曾经的音乐梦,在奔波的岁月中,成了他数次缅怀的青春。
祝子皋摆摆手,“没睡好,不打。”
杨鑫却是兴致勃勃,高中时他也喜欢打篮球,技术一般,但在班里面多少还能混个上场时长,不过到底还是十多年没碰过球了,难免会有些生疏,“算我一个吧,我当替补。”
王良栋笑道,“你上的话,那我也上。”
杨鑫所在的八班是个普通班,除了排名前十的学生能够在年级里争个名次,剩下的都是芸芸众生,体育也没有特别擅长的,平时体育课自由活动能凑两支旗鼓相当的队打场篮球赛都难,顶多就是打个三V三的半场。
大家平时最感兴趣的,还是cf又出了什么枪,萧炎又拿了排名第几的异火,QQ三巨头出新歌没之类的。
高中时期的体育课,已经成了大家闲话家常的娱乐时间。
“集合!!”
上课铃声响起,体育委员关希文喊了一声,所有人站成一个方阵。
九班在操场的另一侧,他们的体育老师是个女老师。
体育老师陶源优哉游哉地走了过来,“先去跑两圈,跑完自由活动,有愿意跟九班打篮球的等会去篮球场,咱们打个友谊赛,体委挑人,记住啊,别给我搞受伤,要不然你们以后体育课就上自习,哔!~”
一声哨响,体育委员关希文便带着全班开始跑步,班里的同学也歪歪扭扭地跟上,等跑到九班时,不少男同学也有意无意地朝他们的方队瞟去。
大家都是青春年少,谁不喜欢漂亮的事物。
虽然这年头从来没有什么校花校草的评选,但在不少学生眼里,苏钰就是全校最漂亮的女生,喜欢她的人当然不止杨鑫一个。
只是看归看,却很少有人敢一直盯着苏钰,尤其是当察觉到苏钰的眼神时,更是立马低下头,然后调整跑步姿势,尽量让自己运动的帅一些,活脱脱一只开屏的孔雀。
杨鑫看着他们,就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种喜欢的闪躲,无措的动作,是对喜欢的低语,也是对在意之人无声的告白。
两圈结束,陶源一声解散,同学们便四散开来,各自找关系好的同学玩闹,杨鑫和王良栋也跟着体委关希文来到篮球场,祝子皋不上场,他就找到篮球场外的凉亭,靠在柱子上小憩。
“蒋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