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追!别让他跑了!”
随着大喊声,还有一群脚步声迅速接近。
蔡文鼎吓得一颤,瞬间倒了下来。
等他挣扎着起来,便被好几个义军围住,刀子都架到了脖子上···
义军几乎没遭到任何抵抗,便占领了县衙。
正中午的,多数吏员不在县衙,可六房都留了值守书办,都被义军抓了,一个没跑掉。
问明了仓库所在,刘升便派人去占据、看守。
这时蔡文鼎也被押到了刘升面前。
瞧见刘升大马金刀地坐在县衙正厅的知县位置上,蔡文鼎又气又惧,却昂着头道:“逆贼!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刘升道:“是吗?那便将知县老爷拉到东城门楼上,当着众饥民的面活剐了吧。”
蔡文鼎听了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心道:这怎么跟我在话本里看到的不一样?
贼首见我有骨气,难道不该好言语地劝降我吗?
就算要杀我,好歹也给个痛快啊。
活剐算个什么事?
押着蔡文鼎的几个义军将士也是一愣。
他们还是头回见刘升要活剐某个人。
但回过神后,还是拉着蔡文鼎出去,准备照办。
蔡文鼎人都软了,被拖出了县衙正厅,才回过神来,仓皇哭喊。
“别杀我!”
“饶命啊,大王!”
“我上任以来没做过什么恶事,不该被活剐!”
蔡文鼎急中生智,终于喊了句有用的。
刘升本就没想杀蔡文鼎,当即发话,“知县老爷喊冤?那就把他带进来让我审一审。”
蔡文鼎被带回正厅,依旧难以站稳,只能瘫坐在地上。
刘升道:“你做没做恶事,我半天也查不清楚。我只问一句,这县城外的上万饥民你为何不管?”
“大王明鉴,我管了呀。三日放粥赈济一次,活了不少人命。”
刘升听了质疑:“三日才放粥一次能活人命?”
蔡文鼎哭诉道:“没钱没粮,三日放一次粥已然是我努力争取的结果了。”
刘升道:“确山也算是豫南大县,县城周边大户众多,城内也有不少豪富,你作为知县竟然筹不到钱粮?”
蔡文鼎苦着脸解释,“钱粮是能筹到一些,可先得上交赋税,还得给县衙上下发俸钱、工食,又要养乡勇,能拿出来赈济饥民的实在不多。
况且有些饥民都不是我治下的,而是从府城过来的,一日来几百上千,我便是想赈济,也赈济不来呀。”
这时,随柳二河前去占领仓库的安骏进了正厅,来到刘升面前,道:“启禀首领,仓库中只有500多石粮食,白银1325两。”
“才这么点?”刘升皱眉。
蔡文鼎见刘升不悦,心中更怕,忙解释道:“大王来的早了些,秋收在即,县衙确实没什么钱粮。”
“你的意思是说,我该退兵回山里,过一两个月再来?”
“我绝非此意。”
“那你是什么意思?”
蔡文鼎没想到刘升这么难糊弄,一时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刘升懒得跟蔡文鼎浪费时间,直接道:“你与被抓的书办速速供出其他吏书住址,我派人去抓了。
然后你们带着我的兵到城中大户家征收钱粮,天黑之前,征收的钱粮数目能让我满意,我便饶你们一命。
记住,是向大户征收钱粮,而非穷苦百姓。我的兵会监督你们,若有不对,莪照样不会对你们客气!”
说完,示意士卒将蔡文鼎拉去跟之前抓捕的几个书办团聚。
没多久,郑二砫带着一哨常备军来县衙复命,表明他已配合彭有义所领的两百人占领了南门。
如今南门也关闭了。
刘升于是派人去传令,让协守的两百渔猎团战士上城墙巡防,监视饥民情况。东、南两门,各自只留一哨常备军防守即可。
随即问郑二砫,“街上可有趁乱抢劫的?”
“有,还不少。”
这种事在城池易手时几乎必然发生,刘升并不意外。
他当即命令道:“带着你这一哨常备军分两大队巡查街面,凡遇到抢劫、侮辱妇女者,当场斩杀。
再宣令百姓紧闭门户,不得上街行走,不得故意生乱。”
“遵命!”
郑二砫走后没多久,蔡文鼎等人便供出了其他六房吏书(吏员、书办)的名单、住址。
于是,刘升又派出两百渔猎团战士,分成四队,各自带一个书办,按照名单、地址抓人···
刚听说“贼兵”攻进城时,城内不论是富绅还是穷苦百姓,都心中惶惶,生怕贼兵大肆烧杀抢掠。
少数有见识的富绅则想得更多——他们想到城外还有上万饥民,若是也跟着涌入城中,那县城怕是要彻底大乱,甚至成为人间地狱。
甚至少数人都后悔之前没多献些粮食,好让知县把饥民打发走。
城东李家,称得上是县城第三豪绅。
在县城外有一万一千亩田地,四个庄子。
在县城内则有七间商铺,还有一座酒楼。
现任家主李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