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几十个家丁能打,俺怕的是以后调集边军、营兵、客军来剿,他们杀起人来可不眨眼,没匪也杀人头换赏钱!”
“你咋知道?”又有个年轻人插话道。
“俺就当过,砍一个鞑靼首级,可官升一级,外加20两白银,不要官可以得50两银子嘞。这要来剿咱们,少点是少点,可也有赏银!”
“啊?咋这么多钱?俺也想去当兵!”
“俺也去。”
一个大手拍过来,张老大恨铁不成钢地教训着这群小毛孩:“呸,想那美事,有赏银你们也拿不了多少,还得孝敬上官,再说俺们现在是贼寇!”
滴滴答答。
一阵铿锵有力、裂石流云的唢呐声传来。
《纪效新书·武备志》中说:“凡掌号笛,即是吹唢呐。”
喇叭,唢呐,曲儿小腔儿大。官船来往乱如麻,全仗你抬身价。
军听了军愁,民听了民怕,那里去辨甚么真共假?
眼见得吹翻了这家,吹伤了那家,只吹得水尽鹅飞罢。
“走走,杀出去!杀官军抢粮喽!”
整个村子突然沸腾了起来,各个房屋都钻出了人,手持各种杂器,像一锅热油炸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