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相很高兴,牵着羊围绕柳树转了一圈,再睁开眼睛,已经来到一处市集,这里是鬼市。
落宝金钱还没就位,赵公明也没当财神,三界的货币体系极为混乱。
地府目前只能依靠那些陪葬,且沾染了鬼气的铜钱用于交易,幸好殷商殉葬之风极为严重,每日必卜,每事必卜,卜卦就要祭品,很多时候都是活祭,地府因此积攒了不少的鬼钱。
方相把羊卖了一千五百个鬼钱,之后乐滋滋地回去找方弼。
变成羊的泾河龙王:“???”
我那个大个子朋友去哪了?这是在哪?我在干什么?
“小子,你是从哪来的?”一只羊问他。
泾河龙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只能咩咩叫两声。
几只羊觉得他是只笨羊,都欺负他,围起来,蹄子一阵乱踹。
一只叫做雨工的羊帮他解围,并带他进入另外一处羊圈:“兄弟,你是赶上好时候了,当年我们跟着龙女娘娘的时候,饥一顿饱一顿,那可恶的泾河龙王,我呸!提起他的名字我都恶心,幸亏苏娘娘慈悲,不知道怎么联系上被放逐的龙女娘娘,苏娘娘把我们全部收编,在这里看守鬼市,你啊,以后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吧。”
其余几只羊都在骂泾河龙王,泾河龙王觉得这里面的故事似乎很熟悉,但自己真是想不起来了。
自己原本叫什么来着?
泾河龙王榜上无名,和封神榜没什么关系,肉身上的生机靠着香火之力维持,一魂一魄变成羊,正常的两魂六魄还是按照天地规则,来到地府。
泾河龙王不是萌新,大部分记忆都在这边,他了解一些地府的运行规则,知道自己这种本来就是神的,应该走天神道,算是对这辈子的一個总结,至于下辈子投胎到什么地方,还能不能成神,那就不知道了。
他一脸沮丧地往前走,走着走着,发现周围那些经过的地府判官、功曹在对他指指点点。
最夸张的是还看到了一位阎王,对方一脸横肉,似乎是路过,然后把他从上到下,一阵打量。
啥情况?为什么都在看我?
泾河龙王可不认为自己的那个龙王职位能够让地府把他当贵宾对待。
这其中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你小子就是泾河龙王?”一向古井不波的孟婆都忍不住问了他一句。
“正是,正是本王,不知”泾河龙王看向四周,那些对他指指点点的地府官员立刻转头,有的互相交谈,有的对着路边的石头指指点点,一个个都说不出的古怪。
他看不出孟婆的深浅,只是按照平常的语气来说话。
“不知贵地的这些官员为何都在看着本王?”
眼看他还在端架子,几个离得近的地府判官忍俊不住,直接笑出声来。
泾河龙王有点恼火,老子憋屈了两年多,现在死了,还要被你们嘲笑?
孟婆笑着拦住他:“龙王勿怪,他们都是一些粗鄙之人,不懂礼数,呵呵呵呵咳咳,判官,别乐了,拿生死簿来。”
一旁的判官连忙取出生死簿。
孟婆例行程序地翻了翻,随后一阵点头:“马元身具魔性,死后原该神魂俱灭,不入我这方轮回世界管辖。龙王自身寿数未尽,今被马元所杀,到了阎王殿,只能判你一个横死。”
泾河龙王觉得她还有下文,态度立刻好了三分:“敢问婆婆,小王可还有生路?”
孟婆看了他一眼,这货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当日“送四轮车”的时候,妲己也是当事人,孟婆自然知道这里面的故事,她闲得无聊,就告诉给几个亲善的地府官员,之后一传十,十传百,最后落到地藏耳中,地藏又把故事传回灵山
可以说泾河龙王的故事在地府高层和西方教高层那边,差不多是人尽皆知了。
孟婆笑着说道:“龙王命不该绝,但生路不在老婆子这里,而在伱身后这位道人手中。”
泾河龙王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就见一个穿着月白色古怪道袍的年轻男人迈步走来:“贫道地藏,见过龙王。龙王遭此大劫,皆是我教的错处,一切的因果都由贫道承担。今我大教有六尘、六根、六识和七大,一共二十五门本我修持之法,此二十五法皆可超脱世间,登临彼岸,龙王可愿一听?”
泾河龙王一头雾水,作为土生土长的东方神灵,他对于西方教的那些修行方法极为陌生,可此时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点头:“愿聆听贵教大道。”
孟婆看了地藏一眼,意思是这个家伙交给你,上次谛听的因果就算消了,地藏连忙合十行礼,拉着自己刚刚认识的大冤种朋友离开
另一边。
石矶娘娘找到度厄真人,这位号称是西昆仑散修,实际他的道号明显出自“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的心经,度厄度厄,这妥妥的是一个道化的西方人。
西方教见缝插针、顺杆爬的本事天下第一,马元和泾河龙王就是例子,现在石矶自己送上门来,那还能客气?
度厄真人拉着石矶,先是用论道的名义,说了十天的西方教经义,之后又用请教、指点等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