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林县县衙。
此时整个县衙已经全都被司徒振丰麾下给控制住了。
后衙。
司徒振丰等站在一张大型方桌前面。
上面铺着一个巨大的沙盘。
沙盘上有几个简易的土堆、蜿蜒线条等,代表城池、河流等。
“咱们从此三处发兵。”
“攻南县……最终在离阳汇合,直捣黄龙,攻打京城。”
“打朝廷一个措手不及。”
司徒振丰意气风发,大手挥舞,颇有指点江山的样子。
涂启全双目中有犹豫之色一闪而过,旋即满脸敬佩的看着司徒振丰,声音里更满是尊崇:“陛下英明。”
“只待二十二,咱们大军开拔,到时候改朝换代,易如反掌。”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其实他心里已经在盘算司徒振丰一行人的死期了。
往日里,他们若是躲在暗处办事,正道中人寻他们不到,也还罢了。
可现在,竟然想带着大军攻打朝廷,意图以修行中人的身份当皇帝。
这岂不是在挑衅天下正道,打天下正道中人的脸?
一旦他们起兵,最后不管成功与否,等待他们的,只有一个死字,只是或许早晚不定罢了。
司徒振丰的其他麾下也是连连点头,并不认为他们会输。
两军交战,有他们这些修行中人坐镇,那些凡夫俗子岂是对手?
他们只需负责斩杀朝廷大军的将领即可。
只要将领被杀,士气尽丧,又岂能赢?
与此同时。
京城,悬镜司。
姜松看着把自己喊来后,就一直闭门沉思,一句话不说的安道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不敢开口。
足足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安道林这才睁开了双眼,看向面上带着忐忑之色的姜松,轻笑了一声:“坐吧。”
听闻这话,姜松这才躬身行礼后在椅子上坐下。
见姜松坐下,安道林这才缓缓开口:“对当今皇帝,你怎么看?”
姜松心中一惊,猛然抬头,愣了片刻,这才道:“不似明君。”
说完这话,又挠了挠头:“但若让我细说,我又说不出太细的东西。”
“就是觉得他看我时候,就跟笑面虎似得。”
安道林无奈的摇头苦笑,姜松的忠心固然可贵,但这心思确实是有些差了:“前些日子,你带人清缴皇家狩猎场时的抓获的邪修,可曾拷问过?”
不明白司主为何提起之前的事情,但姜松还是面色暗了些许:“拷问过,但他就是个小喽啰,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安道林语气略微有些不同:“我记得你说,他还未踏入修行,那他可懂修行之法?”
姜松挠了挠头:“懂,只是那人天资太差,修了邪法,但又不曾踏入练气罢了。”
心中叹了口气,安道林脸上突然多了些苦涩:“交给皇帝时候,可还清醒?”
姜松的确是有些笨,脑袋不容易转弯,但这不代表他傻,这会已经从话里听出不对劲的地方了:“清醒。”
说完这俩字,犹豫了下,姜松道:“可是陛下得了此法?”
安道林叹了口气:“我观皇帝最近脾气暴躁,心性变化颇大。”
“怕是得了邪修之法啊。”
姜松满脸震惊,双目圆瞪,甚至声音都有些结巴:“邪…邪修之法?”
话语落地,他抬手猛的抽了自己一巴掌:“都怨我,当初就该把那邪修废了,再交给皇帝。”
安道林摇头苦笑:“这会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而且,此事也只是老朽的猜测。”
看了眼仍旧有些不自在的姜松,安道林笑着道:“邪修之法,一旦踏上,就是与天下为敌。”
“皇帝虽然有诸多缺点,但不该不懂这点。”
“你先下去吧。”
安道林摆了摆手,示意姜松退下,但他心里却越发的凝重了。
若是今天他没看错,皇帝身上那一闪而逝的阴冷气息,应该的确是修行了邪修之法。
心中这么想着,安道林下了决心,起身去书桌旁,提笔写了一封书信,用火漆封好,派人送了出去。
苏府。
今个赵国公世子赵信又提着东西上门看望苏安了。
原本赵信今个来,就是走个过场,毕竟现在京城内都传遍了,苏家老三虽是庶子,却颇得苏天官宠爱。
甚至,为了这个庶子,苏天官还跑到忠胜侯府闹了一场。
如今京城局势诡异,苏天官似颇得皇帝宠信,这个时候,和苏家拉近一些关系自是好的。
只是,当赵信瞧见苏安面色的时候,当即大惊:“贤弟怎的比前几日更加憔悴了?”
前些日子他来看苏安的时候,虽然面色憔悴,但比起现在要好的多。
若说前几日苏安的面色看起来是病入膏肓,那今个他的面色看起来就是随时咽气那种。
迎着赵信关切的眼神,苏安温和的笑着:“赵大哥不必担心,小弟并无大碍。”
“大夫说了,最多再有十几天,我就能彻底恢复了。”
苏安这话,若是换成他最多还有十几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