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五年,四月二十日。
宁县。
校场的号角声响起,声音古朴悠扬的,仿佛来自岁月的鸣嚎,震人心魄。
宁县二十万将士抬头望去,高台之上,燕王刘闯身穿黑色蟒袍,玉带加身,腰佩古朴宝剑,端站台上,在晨曦照耀下有金光缠绕,俨然一副人王模样。
身后群臣候立,犹如最忠诚的侍卫,在拱卫着自己的君王,丝毫不顾忌自己是几品大官,在王面前,甘愿做一小卫。
高台下,二十万将士持兵伫立,身披战甲,或铁或皮,或藤或纸,皆有甲胄可穿。
有骑兵着,约九千,马蹄铁、镶马鞍,有脚蹬,却没多少马甲,是一支轻骑兵。
更有一万弓箭手,背负长弓,腰间挂着一把横刀,手拿一面小圆盾,看起来就是一支精兵。
旌旗飘飘,二十万将士,黑压压一片,一眼望不到头,都全副武装,准备随时出击。
这二十万将士,只有十万老兵,剩下的十万都是新兵,但经过几个月的训练,看起来有模有样,在战场上也可堪一用。
在燕赵二王决定主动出击后,借来的五万赵军就归还给了赵王。
燕王手握古朴宝剑,看着二十万将士,胸中豪气云天。
他以几十年攒出来的家底,甲胄兵刃无数,如今全部装配到了这支大军。
在战场上不说所向披靡,那也是难逢对手。
斜阳梁王,不过一黄头小儿,哪有实力同自己争锋,到时只要留他一命,寇镇国就不会出手。
没有先天宗师相助,斜阳、玉京,岂不唾手可得……
高举古朴宝剑,燕王缓缓张嘴,体内灵力携带的声音传遍校场:“将士们!玉京汉帝暴虐无道,人神共愤,已遭天下人所唾弃。
吾大汉皇室—燕王刘闯,昨夜苍天托梦,言暴君刘渊该亡,命吾前去讨伐。
但斜阳梁王却助纣为虐,阻拦我等正义之师,你们说,这斜阳城,该不该打!”
“该打!”
下方很快就有了响应。
全军从上到下,都弥漫着一股义愤填膺的气势。
这种气势,是大义凛然,是大汉自古以来,一脉相承下来的。
是丰厚俸禄带来的,是燕军集体荣誉感带来的。
高台上,燕王身后的胡博良、李锦洪、郭庆、熊榆看到这一幕,都感到微微震惊,大王在军中威望很高,如今此番动员更是将士气鼓舞至鼎峰。
荣誉感、大义、军威,这三者相加,燕军的凝聚力和战斗力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环顾校场一周,燕王威严的脸上止不住露出笑颜,朗声道:“梁王不过一黄毛小子,乳臭未干,竟敢逆天而行,如今本王有尔等将士在,又有赵王相助,斜阳城,唾手可得!
到时,全体将士,有功赏功,无功也加厚禄!
本王言,凡首登者赏百金,封千夫长,凡首杀者赏百金,封千夫长,加丝绸十匹,凡伤、残者,赐千文,治药粉,凡亡者,赐一牛,免一家五年赋税!
将士们,去斜阳城,杀!”
“杀!”
“杀!”
“杀!”
二十万人齐声嘶吼,骇人声势响彻云霄,震得耳膜刺痛。
有功就赏,能跨越阶级;无功也有厚禄,不会白杀一场;伤残会用珍贵入品药粉治疗,不用担心病死;战死也会有丰厚抚恤金,使家人无忧。
二十万将士,哪个能抵挡如此诱惑?
“那就磨好手中的利刃,披上厚重的战甲,给本王去杀!
上了战场,你们只需要按照平时的训练,听命!杀人!
能否做到?”
“能!”
燕王终究戎马半生,动员将士们的本事十分厉害,几句话的功夫彻底点燃将士心中的杀气、欲望!
二十万燕军,此刻,气势如虹!!!
“好!”燕王高举的古朴宝剑向下一指,道:“大军,开拔!”
随着燕王一声令下,二十万大军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走出校场,朝着北方斜阳城而去。
燕王领着胡博良几人走下高台,对着默默跟在身旁的小舅子道:“锦洪,本王此次随军亲征,不成功便成仁,就由你留守宁县,所有不对,可退回荆州。”
李锦洪一听这话,瞬间急了,赶忙解释道:“姐夫…大王,末将哪懂什么守城治理,您还是让我上阵杀敌,破城领兵才好啊!大王,求求你了!”
本来一脸严肃庄重的李锦洪立马蚌埠住了,脸上露出谄媚之色,祈求燕王收回成命。
“呵呵。”燕王头也不回的又道:“不必担忧,李偲会好好辅佐你的,大小事物他会负责,你只需统筹全局便可。”
对于李锦洪不会治理城邦这套说辞燕王自然不行,作为一名成熟的将领,尤其是他这种名将,守城治理之类的都是必要能力之一。
“李偲?”
李锦洪脑海中浮现出一道年轻身影,油头粉面,看起来不太靠谱,但确实燕王帐下第二幕僚:“可是……好吧。”
但看到自家姐夫瞪来的目光,李锦洪只好讪讪同意。
燕王见其识相便没有多说什么,接过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