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首府汉忠城。
吴家。
“父亲大人,那竹…梁王怎么还未来,已经有六日了,不会是路上出意外了吧?”
吴家长子吴毅看着座上父亲,有些担忧,他还等着梁王解决燕王叛乱,可不能路上就出了意外。
实际上,攻城拔寨,占领一座新的城池,士族的地位并不会动摇,铁打的家族流水的城主。
统治者想要治理地方,那就得和地方士族合作,毕竟官吏总不能任用大字不识的平民来做。
“不可能,梁王乃宗师级武者,什么贼人能拿的下他。要在梁州地界出动大规模军队,我吴家不可能没有一点消息。以后这种话少说,若是梁王真的出事,那我吴家绝对脱不了干系!”
吴家主语气不善,瞥了自家小子一眼,大逆不道的话自己知道就行,又怎么能说出来呢。
“那为何这么久了都没到?”
吴毅一脸无所谓,感觉自己的父亲有点小题大做。
“这……这…兴许是梁王路上被其他事耽搁了?”
说到这,吴家主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梁州虽然属于上州,远繁荣于青、徐二州,但也因此山匪、恶人有不少,甚至江湖上臭名昭著的七大恶人近来在梁州有所踪迹。
若是他们不想眼,真惹到了梁王,还真有可能耽搁几日。
至于梁王不来汉忠城这种可能他从未想过,汉忠乃梁州首府,竹青身为梁王,王府一定会建在整个梁州经济、交通、政治最繁荣的汉忠城!
“也许吧。”
吴毅随口回了一句,有些疲惫的舒展着眉头,这几日为了同梁王表明态度,粮食、钱财可都是他在调动。
吴家虽然不复世家之位,但终究不是普通望族可以比拟的,整个族地占地颇大,堪比平常一县之地,里面约有五万族人,加上平常下人,总数可达二十余万。
调动如此大的体量,其繁琐程度可想而知,吴毅身为少家主最近也是忙昏了头,一直没有好好休息,现在得空就决定小眯一会。
座首的吴家主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见自己大儿子如此辛苦,心里在感叹长大了的同时,也有些心疼。
于是就并没有吵醒他,就这么让他待在椅子上沉沉睡着。
可是不遂人愿,前来汇报情报的下人吵醒了吴毅。
“家主!”
下人恭敬抱拳,向座首家主行礼。
吴家主眉头微皱,但还是挥挥手,示意其继续。
“禀告家主!斜阳线人来信!”
说完那下人就将手中信笺捧过头顶。
身旁丫鬟见状,将拾过信笺,递至吴家主手中,吴家主没有多想,随手打开信笺。
在吴毅疑惑的眼中吴家主脸色变得一会青一会白。
“父亲,怎么了?”
感到不对,吴毅出声道。
“你看…”
吴家主没有多说,只是将手中信笺传给吴毅,吴毅打开信笺:
“神武五年,三月二十八日,午时。
梁王竹青携一百零六人至斜阳城,城中县令、县丞、户曹、兵曹具现身亲迎。
期间梁王竹青赏赐一千黑甲卫每人十两银子收买人心,黑甲卫信服,威压衙门众吏,皆信服。
疑似其有意将王府建于斜阳城中。”
“……”
吴毅脸色难看,手中信笺被攥起的拳头捏的褶皱,望向座首父亲,有些气愤:
“哼!看来这梁王无意与我吴家合作,害我白白耗费如此力气!不与我吴家合作,那他又能和谁合作?难道是胡家?那胡家虽然在梁州也算老二,但其不过一普通望族,族中连宗师都未有,其体量同我吴家比,更是有些云泥之别!这梁王眼界竟然如此狭隘!”
吴家主缓了口气,压下怒意,但脸色依旧难看:
“这梁王不光不愿向我吴家援助,而且也不愿向其他士族援助!”
吴毅愤怒的脸上一怔,难以置信道:
“那他拿什么和燕王打?梁州粮仓早已经被蛀虫咬空,哪里来的粮草?没有后勤,他怎么打?”
打仗打的便是后勤,当年汉祖刘野就是得到了各地世家的帮助,军队走到哪里都有援助,这才推翻了暴秦。
否则光凭他一個先天宗师,要杀光百万秦军,怕是要杀但天荒地老。
况且,自古以来将对将、王对王,暴秦末年虽然衰败,但也有先天宗师存在,他有自己的对手,自然不会自失身份,去屈尊屠杀小兵。
“唉…”吴家主愁云惨淡,心里掀起斗争但又很快压下,道:
“明日你带我吴家诚意去拜访梁王,一应物资定要他手下,告诉他,我吴家儿郎愿为他而战……就这样吧。”
“嗯?为什么,他不是不愿向我们合作吗?”
吴毅有些烦躁,大人物的世界怎么总是反反复复,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他只是不愿意‘向’士族‘求援’,他要的是士族向他求援,请求他收下……好厉害的年轻人~”
吴家主有些感叹。
“为何?孩儿不懂?”
吴毅不明白,他吴家不该坐山观虎斗,不管是谁赢了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