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山亲自送了出来,两人辞别之后,张武山走向另一边。
陈渊迈步跟了上去,相隔数丈,张武山显然没有散开神识,并未发现陈渊的身影。
陈渊也是如此,坊市之中,人多眼杂,若有人散开神识,窥探他人行迹,定会引来众怒。
拍卖大会举行在即,范阳坊市中汇聚了成千上万修士,其中不乏结丹修士,除了元婴修士,没人敢随意散开神识。
陈渊一直跟着张武山,来到范阳坊市西北角,这里是几座数百丈高的山峰,修建着一座座亭台楼阁,专供外来修士居住。
陈渊目送张武山进入一座匾额上写着“仙居阁”的三层小楼,很快又走了出来,来到一座山脚下,拾阶而上。
山路上行人稀少,陈渊遥遥跟上,目送张武山走进一座精美雅致的二进庭院。
他等了一会,来到庭院之前,敲响了光芒流转的大门,朗声道:“张道友可在?陈渊来访。”
片刻之后,大门轰然敞开,张武山站在院中,冷冷盯着陈渊:“陈道友跟踪张某?”
冰冷的目光刺在脸上,好似两柄利剑,陈渊却毫不在意,笑道:“张道友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张武山双目微眯:“若道友只是为了天雷符而来,还是请回吧!”
陈渊摇了摇头:“天雷符只是其一,还有一件要事,陈某要告诉道友。”
张武山沉默片刻,身子一侧:“若是道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张某绝不会善罢甘休!”
陈渊迈步走入庭院,直入正堂,两人落座,张武山依旧盯着陈渊,目中杀机涌动,结丹后期的威压充斥屋中。
陈渊毫不怀疑,只要一言不合,他就会立刻出手。
但他脸上没有丝毫惧意,微笑道:“若是在下没有猜错的话,张道友此前欲以天雷符换取千年雷昙,应该是想炼制劫雷丹,让道友的两位师叔结婴吧?”
张武山冷冷道:“不错。”
陈渊道:“张道友现在又不需要千年雷昙了,道友的两位师叔,应当已经服下了劫雷丹。”
张武山目光愈发冰冷:“陈道友跟踪张某,只是为了说这些废话吗?”
陈渊又道:“那不知张道友是否知晓,炼制这两粒劫雷丹的千年雷昙,是贵宗长老青柳居士,从海外带回来的?”
张武山一怔,目中的杀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如何知晓此事?”
陈渊颇感意外:“张道友竟然也知晓此事?”
张武山狐疑地看着陈渊:“当然,青柳居士就是张某师尊,此事我岂会不知,陈道友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陈渊一愣,他本是见张武山与那两位寿元将尽的浩然宗修士关系不浅,与青柳居士关系应该也不差,想抛出自己与青柳居士的关系,求购天雷符,没想到他竟是青柳居士的弟子。
陈渊抱拳一拜,正色道:“原来张道友是青柳前辈的弟子,陈某失敬。”
“实不相瞒,青柳前辈曾在海外救我一命。”
“那两株千年雷昙,就是在下为了报答青柳前辈的救命之恩,献给青柳前辈的。”
张武山呆了一下,上下打量陈渊,满脸惊讶之色:“陈道友就是那位差点被金羽雕妖王抓去的男宠?”
陈渊愕然道:“这件事张道友也听说了?”
张武山哈哈一笑:“师尊从玉清海回来之后,曾说起过此事,称那两株千年雷昙是一位倒霉的小友所赠,只是未曾提及陈道友的姓名,道友差点就能与妖王共度春宵,却错过了大好机会,不免令人扼腕。”
陈渊神情很是尴尬:“道友莫要再说笑了,陈某差点就落入虎口,多亏青柳前辈相救,才能保全性命。”
张武山敛去笑容,抱拳一拜:“陈道友所赠雷昙,助两位师叔度过雷劫,结婴成功,张某感激不尽,若是陈道友早些说出此事,天雷符便是送给道友,也不算什么。”
陈渊轻叹一声:“不瞒道友,陈某在玉清海招惹了大敌,不敢在外人面前轻易透露身份,若非见张道友是浩然宗弟子,又与那两位大儒关系匪浅,也不敢如实相告。”
张武山惊讶道:“以陈道友能伤到金羽雕妖王的实力,何人能令道友如此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