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意,可将灵器卖给他。
两人来到三楼,在一个房间外停下脚步。
聂如悦道:“妾身这位叔祖常年浸淫在炼器术中,极少与人打交道,为人耿直,言语中若有冒犯之处,还请道友见谅。”
陈渊应道:“在下知晓了。”
聂如悦这才抬手一点,往房间门上注入一丝真元,嘴唇微动,无声说了几句。
门上泛起淡淡光芒,过了一会儿,无声无息打开,房间中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陈渊跟在聂如悦身后,迈步而入。
房间内坐着一名须发皆白,身着朴素麻衣的老者,正坐在桌前,手持一枚玉简,微闭双目,查看其中内容。
其身上灵光不显,无法看出具体修为。
两人进入屋中后,他方才放下玉简,抬首看了过来。
聂如悦深施一礼:“三叔祖,这位就是侄孙女所说的陈道友,这批妖兽材料与法器,便是陈道友刚刚卖与本阁的,还请三叔祖过目。”
说着,她拿出那三个储物袋,抬手送至麻衣老者身前。
麻衣老者接住储物袋,神识探入其内,面露讶色,连声道:“好!这批妖兽材料品质奇佳,数量也如此庞大,足以炼出二十余件上好的极品法器了,这笔买卖做得好啊!咦,这柄飞剑怎么看着像是紫阳宗的手法?这个玉碗似是归元宗的一种守御法器……”
麻衣老者喃喃自语,聂如悦听闻此言,面色微变,出言打断:“三叔祖,这批法器可容后再看,陈道友手中有一件法器,材质不明,想请三叔祖鉴定一二。”
她并无探究陈渊秘密之意,生怕麻衣老者再多说两句,得罪了陈渊。
陈渊对此却是并不在意,反而对麻衣老者更添几分信心。
此人眼光毒辣,说不定真能看出奇异手套的材质。
麻衣老者此时也是醒悟过来,将储物袋交还给聂如悦,站起身来,对陈渊拱手道:“陈道友,还请坐下说话。”
陈渊拱手还礼,在麻衣老者对面坐下。
聂如悦笑道:“陈道友,妾身还有事要处理,就不打扰了。”
她对陈渊一个万福,又对麻衣老者行了一礼,退出房间,将房门带上。
麻衣老者手捋胡须,呵呵一笑:“陈道友想要让老夫鉴定什么法器?可以拿出来了。”
陈渊缓缓抬起双手:“道友请看。”
麻衣老者目光移了过来,只见陈渊手掌伸展,两只薄如蝉翼的透明手套,缓缓蜕下,悬在空中。
麻衣老者左手捏住胡须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双手套,面露欣喜之色:“有趣,有趣!这双手套戴在道友手上,竟然连老夫都瞒了过去,定然不凡!”
他看也不看陈渊,抬手抓住手套,放到眼前,瞪大眼睛,细细看了起来。
麻衣老者不问正主,便检查起他人法器,是极为冒犯之举。
但陈渊经聂如悦提醒,知晓麻衣老者是一位炼器成痴之人,眼中只有炼器术,并不是成心冒犯,是以对此并不在意,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看着。
麻衣老者足足检查了一刻钟,往手套内注入真元,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皱,还从储物袋中拿出几枚玉简翻看,口中念念有词,说着各种陈渊听不懂的话语。
许久之后,他才将手套放下,抬头看向陈渊,满脸怒色,大声道:“你这双手套是怎么炼的?这可是千年雪蚕的蚕丝,竟然只是做成了一双手套,真是暴殄天物,浪费了上好宝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