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只见严嵩的脸上流露出迷茫之色,下意识地询问道:“高翰文,哪个高翰文?”
待严嵩的话音落下,严世蕃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难看,因为他的猜想成真了,严嵩真的患上了呆症!
不然的话,没理由记不住他的学生高翰文。
旋即,只见严世蕃怀揣着最后一丝侥幸,硬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出言解释道:“父亲,您忘了吗,高翰文是孩儿的学生啊!”
“哦,听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高翰文好像是你的学生来着,话说他不是在浙江负责丈量田地吗,怎么会突然给你写信?”
严嵩闻言,在回忆许久后,脸上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如此询问道。
待严嵩的话音落下,严世蕃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他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发生了。
严嵩真的患上了“呆症”,他连高翰文去播州任职一事,都不记得了。
在这一猜想得到证实以后,严世蕃首先感到的是无所适从,他不敢想象,要是这一消息流传出去,会在朝野上下掀起怎样的波澜。
到时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徐阶,一定会出手。
要是让徐阶坐上了内阁首辅的位置,到时候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
此时,严世蕃的大脑飞速运转,他在思考,应该怎么样,才能够把这个消息给瞒过去。
“不行,先回去再说!”
在下定决心后,只见严世蕃小心翼翼地将严嵩搀扶上轿子,然后径直返回了严府。
……
回到严府以后,严世蕃便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开始思考起了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父亲到底是什么时候患上“呆症”的呢,为什么在这之前,没有一点征兆!”
严世蕃呢喃着,用一只手支撑起下巴,开始搜罗脑海中那零散的记忆。
许久,只见严世蕃猛地回过神来,脸上满是恍然大悟的神色,无声自语道:“对了,我记得上次父亲找我谈话的时候,就说要从内阁首辅的位置上退下来,保留最后一丝体面。”
“难不成,父亲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察觉到自己患上了“呆症”了吗?”
“该死,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严世蕃想到这里,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懊悔之色。
“父亲患上“呆症”这一事实,或许短时间还能够隐瞒过去,但时间一长,难免会被徐阶察觉出端倪。”
“一旦徐阶察觉到不对劲,便会立刻出手,到时候仅凭我自己的话,是绝对斗不过徐阶的。”
“眼下最要紧的事,是尽快治好父亲的“呆症”,同时尽可能地拖延时间,以免让徐阶察觉到不对劲,另外,罗龙文、张润德那边也得瞒着。”
“不然的话,还没等到父亲的“呆症”治好,恐怕一些人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向徐阶靠拢了。”
此时,严世蕃开始绞尽脑汁地在脑海中搜罗可用的人选,一个又一个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但又被他一一否决掉。
在思衬许久以后,只见严世蕃回过神来,手指十分有节奏地敲打着面前的书案,无声自语道:“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胡宗宪,兴许他有办法?”
严世蕃对于胡宗宪的感情很是复杂,一方面明明自己才是严嵩的儿子,但比起自己,严嵩还是要更为看重胡宗宪一些。
另外一方面,在严世蕃的心里,其实对胡宗宪所作出的那些成就很是敬佩。
胡宗宪既通晓军事,同时又十分擅长民政,任浙直总督兼浙江巡抚期间,将整个浙江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仓廪丰实,以至于在离任的时候,受到百姓自发相送,而且还收到了万民伞。
这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就诞生了名为嫉妒的感情。
“唉,也罢,再怎么说,胡宗宪也是父亲的学生,像这种事,没有必要瞒着他!”
严世蕃摇了摇头,将内心纷乱的想法尽皆压下,如此说道。
在下定决心以后,只见严世蕃铺开纸笔,写起了书信。
此时的严世蕃心乱如麻,他并没有纠结于那些繁文缛节,只是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句,速来府上一趟,有要事相商!
在将其装入信封以后,严世蕃唤来管家,出言吩咐道:“马上把这封信送到胡宗宪的府上!”
“是,小阁老!”
尽管管家对于严世蕃亲自给胡宗宪写信一事,很是好奇,但他十分有眼力见地没有出言询问,在接过书信以后,便离开了房间。
等到管家离开以后,严世蕃将目光收回,在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一口后,呢喃自语道:“话又说回来了,接下来父亲的“呆症”又该怎么办呢?”
“要不,去找太医院的太医诊治?”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的一瞬间,严世蕃便摇了摇头,将其否决掉了。
严世蕃清楚地知道,要是自己去找太医院的太医诊治的话,那么不出半天的时间,严嵩患上“呆症”的情况,就会被传得满朝皆知。
到时候,徐阶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民间的那些郎中,则更不可靠了,先不谈保密的问题,他们的医术也有待商榷,万一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