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再就此事提出任何的异议。
毕竟,松江徐家,可是有名的世家大族,在朝中人脉甚广,当朝内阁次辅徐阶,就是松江徐家的人。
此等庞然大物,远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徐家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够轻而易举地将自己处理掉。
在这之后,只见李启尚将内心纷乱的想法尽皆压下,一脸为难地看向王俭所在的方向,小心翼翼道:“王大人,实不相瞒,下官目前最多只能够拿出来十万两银子,余下的那些……”
待李启尚的话音落下,只见王俭瞥了李启尚一眼,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这好办,再过一段时间,就到了士卒放饷的日子了,到时候该怎么做,就不用本官提醒你了吧!”
李启尚听闻王俭此话,脸上适时浮现出惊慌之色,压低声音道:“大……大人,这……这可是……”
李启尚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王俭摆了摆手,不耐烦地打断了:“行了,李大人,别假惺惺的了,像克扣军饷这种事,你可没少干。”
“实话告诉你,这么多年以来,凭你做下的那些勾当,早就到了杀头的地步,要不是你背靠徐家这棵大树的话,恐怕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所以,三十万两银子多吗?从头到尾,徐家有没有多要你一文钱?”
“你要是不想干这份差事,有的是人想干!”
王俭说完,还故意将目光往那两名副千户身上瞟,其中所包含的意味不言而喻。
那两名副千户在察觉到王俭的视线以后,先是一喜,随后仿佛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脸上浮现出惶恐不安的神色,转过身来,慌忙解释道:“大……大人,您别误会,咱们对您可是忠心耿耿……”
李启尚见此情形,只得强压心中的不快,硬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看向王俭所在的方向,颇为谄媚地说道:“王大人说的是,是下官愚钝了,您尽管放心,到时候那三十万两银子,必定如数送到。”
王俭眼见三十万两银子有了着落,也是瞬间换了一副面孔,只见其端起桌上的酒杯,一脸和煦地说道:“我就知道李大人不是目光短浅之辈。”
在与李启尚碰了碰杯以后,只见王俭仰起头,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又继续补充道。
“李大人,你想想看,背靠徐家这棵大树,往后赚银子的地方还少吗?”
“三十万两银子,就能够搭上徐家的关系,这可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福分啊,要不是看在咱俩多年交情的份上,换做别人来,我得收他六十万两!”
见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李启尚纵使心中再不愿,也只得点头称是:“王大人说得对,到时候徐家那边,就拜托您替下官美言几句了。”
“好说,好说。”
听闻李启尚此话,王俭当即拍着胸脯,毫不犹豫地应承了下来。
旁边一位作陪的副千户见此情形,十分有眼力见地站了出来,出言提议道:“各位大人,既然公事已经谈完了,来,咱们喝酒!”
“干杯!”
……
待宴会结束以后,李启尚与那负责作陪的两名副千户一同,将喝得醉醺醺的王俭,送上了轿子。
等到王俭乘坐的轿子远去以后,李启尚脸上的表情瞬间“由晴转阴”。
只见其紧咬牙关,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姓王的,希望你有一天不要落在我手里了,不然的话,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一位副千户见此情形,当即上前,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大……大人,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那可是三十万两银子啊,咱们现在怎么可能拿的出来?”
李启尚听闻此话,没好气地瞥了那名副千户一眼,紧跟着开口道:“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也只能尽快将桑叶收获,然后卖出去。”
“明天把那些“猪猡”都给本官叫过去,把余下的桑叶收获了。”
待李启尚的话音落下,只见旁边一位副千户,脸上闪过一丝犹疑之色,小心翼翼道:“大人,近来,为了收获桑叶,兵士们已经疲惫不堪,要是再……”
只不过,那名副千户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李启尚冷冷打断了:“怎么,你想要违抗本官的命令不成?”
那名出言劝诫的副千户,在察觉到李启尚的眼神后,便果断选择了闭嘴,将余下那些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都咽了下去。
“大……大人,您误会了,下官只是担心,到时候会闹出乱子。”
“无妨,就算再借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做些什么,按照我说的来做就行。”
李启尚闻言,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紧跟着开口道。
“是,大人!”
余下两名副千户见李启尚已经做出了决定,只得点头称是。
另一边,松江府城,府衙内。
在饮下一碗醒酒汤以后,王俭便清醒了不少,只要一回想起先前在宴会上发生的事,王俭便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李启尚,真是翅膀硬了,居然还敢拿理由来搪塞本官!”
“你亏了银子,跟本官有什么关系?”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看来得找个时间,换个更听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