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啊!”
吕芳想到这里,脸上满是莫名的神色。
他原本以为,这次最多也就是弥补上,去年吏部、工部那边亏空的一千三百七十万两,谁知道,还有盈余。
“这下,事情总算可以翻篇了!”
在感慨完毕后,吕芳将目光从嘉靖的脸上收回,在这之前,他一直都在偷偷观察着嘉靖脸上的表情。
“嗯,看来是时候了!”
在这之后,只见吕芳将脑海中纷乱的想法尽皆压下,在斟酌完语言后,一脸为难地向嘉靖禀报道:“启……启禀陛下,实不相瞒,奴婢还有一件事情要禀报!”
嘉靖将吕芳脸上的为难之色尽收眼底,挑了挑眉,出言询问道:“吕芳,说吧,有什么事?”
在得到嘉靖的应允后,吕芳方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道:“陛下,刚被运送至京城不久的庞谦,因为舟车劳顿不幸染病,死在了牢房内!”
嘉靖听闻吕芳此话,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只见其歪了歪头,看向吕芳所在的方向,出言询问道:“庞谦,哪个庞谦?”
随后,嘉靖的脸上浮现出后知后觉的表情,将目光从吕芳的身上收回,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哦,朕想起来了,就是先前那个织造局总管太监庞谦对吧?”
吕芳闻言,当即战战兢兢地出言应和道:“是的,陛下,就是那个庞谦!”
嘉靖在从吕芳的口中得知这一回答后,沉吟了片刻,摆了摆手,出言吩咐道:“也罢,一个庞谦,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他犯下的罪名,也难逃一死!”
嘉靖在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又继续补充道:“把尸体收殓了,好生安葬吧!”
吕芳听闻嘉靖此话,脸上满是感激涕零的神色,低下头,沉声应道:“遵命,陛下!”
……
紫禁城,刑部。
此刻,刑部侍郎张润德,正颇为耐心地听着,一旁工部侍郎罗龙文的抱怨,并时不时附和两句。
“唉,这严阁老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好不容易赶上了抄家的肥差,却什么也不能做,不仅如此,还要自己往里面贴银子,这算什么事啊!”
“是啊,先前严阁老、小阁老因为这件事,特意把我叫去了严府,说是为了洗清罪名!”
张润德在听完罗龙文的抱怨后,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一口,转而开口道。
罗龙文听完张润德此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不忿的神色,转而开口道:“就算是为了洗清罪名,可咱们往里面贴的银子也太多了吧!”
“要知道,从鄢懋卿的家中,根本就没有抄没出这么多的银子,这些银子,可都是大家平日里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可现在却……那可是整整一千五百万两银子啊!”
罗龙文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当即从座椅上起身,并一脸心虚地往四处看了看,旋即压低声音道:“我怀疑,严阁老他们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弥补去年吏部、工部那边的亏空!”
张润德听闻罗龙文此话,脸上满是惊骇之色,当即摆了摆手,出言制止道:“嘘,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张润德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跟先前的罗龙文一样,往四下里看了看,确认没人偷听后,这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道:“要是让严阁老他们知道了,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罗龙文却对此毫不在意,只见其猛地一拍桌子,沉声道:“哼,怕什么,这明明就是事实!”
张润德听闻罗龙文此话,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出言劝慰道:“行了,别发牢骚了,好好想想,这么多年,严阁老他们也没亏待过咱们吧!”
“咱们现在可离不开严阁老他们,不就是这点委屈吗,受了也就受了,难不成,你想要落得跟先前那些不听话的人一样的下场吗?”
待张润德的话音落下,罗龙文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先前那些仗着资历,不服从严嵩的命令,甚至公开跟严嵩叫板的人的下场。
那些人,无一例外,都被严嵩以极其血腥的手段,一一清洗了。
罗龙文想到这里,整个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张润德将罗龙文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点了点头,又紧跟着补充道:“行了,告诉大家一声,这只是暂时的,过一阵子就会好起来的!”
见张润德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罗龙文在反复权衡完利弊后,只得点头称是。
毕竟现在,他们还要靠着严嵩这棵大树乘凉,正如张润德先前所说的那样,不就是些许委屈吗,受了也就受了。
在想明白这些后,罗龙文心中的郁结也消散不少,随后,只见其从座椅上起身,向张润德告辞。
“嗯,老张,跟你说完这些,心情好多了,我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多留了!”
“嗯。”
罗龙文刚走出去没几步,便被张润德出言叫住,出言提醒道:“对了,别忘了给大家说一声!”
……
夜幕降临,京城,严府书房。
在了结完鄢懋卿的这件事后,严嵩只感觉整个人卸下了枷锁,有一股久违的轻松之感。
此刻的严嵩,正在房间内,悠闲地品着茶水。
在严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