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对鄢懋卿下手,他鄢懋卿再怎么说,也是左副都御史!”
“另外,能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位朝廷命官灭口,此人在朝中的势力,必定难以想象!”
“这一次是鄢懋卿,下一次会不会轮到本官?”
王廷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寒噤,随后,只见王廷反应过来,命令船只靠岸,并命人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通过驿站将鄢懋卿失踪的消息,上报给朝廷。
不仅如此,王廷还派出小船,沿着来时的河道,四处搜寻鄢懋卿的尸体。
同时,王廷也加强了自身的戒备,每天送来船舱的饭食,都需经过侍卫的层层检查,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接近他的船舱。
既然出了鄢懋卿失踪,这么一档子事,船队自然也无法再按照先前制订的计划,沿着运河,向着京城所在的方向行进。
在这之后,王廷亮出自己户部右侍郎的身份,请求当地官府的帮助,并动员那些靠着京杭大运河讨生活的百姓,一同加入到了搜寻鄢懋卿的行列中。
另外,对于鄢懋卿失踪的调查,也已经紧锣密鼓地展开,负责护卫鄢懋卿的那些侍卫,都遭到了无情的讯问,尽管如此,却并没有太多的收获。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过好几天的搜寻后,鄢懋卿的尸体总算是被顺利找到。
在经过仵作的验尸后,鄢懋卿的死因被查出,是因为溺水而死。
在拿到仵作出具的验尸报告后,王廷便马不停蹄地命人,将鄢懋卿溺水而亡的这个消息,通报朝廷。
……
另一边,京城,严府书房。
天色渐晚,房间内烛火所散发出的橘黄色微光,清晰地照射出严嵩的身影,此刻,严嵩正分外专注地浏览着手上的书籍。
不多时,只听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随后,不等严嵩做出回应,只听‘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来人正是严世蕃。
严嵩见严世蕃到来,将手上的书籍放至一旁,挑了挑眉,出言询问道:“怎么样,事情都办得如何了?”
严世蕃闻言,当即俯下身体,毕恭毕敬道:“回父亲的话,一切顺利,他鄢懋卿已经成了稀里糊涂的溺死鬼了!”
严嵩在从严世蕃的口中得知这一消息后,整个人明显放松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鹜之色。
随后,只见其看向严世蕃所在的方向,略微颔首,紧跟着叮嘱道。
“嗯,接下来切记不可掉以轻心,一定要将首尾都处理干净,明白了吗?”
“是,父亲,孩儿明白!”
严世蕃听闻严嵩此话,当即低下头,不假思索地应声道。
在这之后,只见严嵩垂下眼眸,漫不经心地看向地面,又紧跟着吩咐道:“告诉他们一声,可以开始动手了!”
严世蕃闻言,当即俯下身体,沉声应道:“是,父亲,孩儿马上就派人将这消息通知他们!”
随后,只见严世蕃的脸上浮现出犹疑之色,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父……父亲,这眼看着就要到朝廷三年一度的大计了,而胡宗宪又是吏部尚书,您看要不要找个机会,把他请到府上来……”
严世蕃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严嵩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行了,这件事情不要再说了,我自有分寸!”
严世蕃听闻严嵩此话,似乎并不死心,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可……可是,父亲,咱们的人……”
严嵩听闻此话,当即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严世蕃,出言训斥道。
“你这个目光短浅的蠢货,这可是朝廷三年一度的大计,以前你兼着吏部的差事,倒还可以动些手脚,但现在,吏部尚书是胡宗宪!”
“胡宗宪刚上任吏部尚书不久,又恰逢朝廷三年一度的大计,正是需要表现的时候,你在这个时候让他帮忙,不是等于害了他吗?”
严嵩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片刻,又继续道。
“况且,在这之前,胡宗宪就已经放出风去,此次考核主要以官员履任时的政绩、表露出来的才学、品行、年龄、称职状况来作为考核的评判标准。”
“不仅他本人闭门谢客,就连那些有资格参与评判的吏部官员,也尽皆选择了闭门谢客,不与人交际。”
“只有做到一视同仁,他这个吏部尚书,才能够长久地做下去,只要胡宗宪还是吏部尚书一天,就没人敢冒着风险,轻易对咱们出手,明白了吗?”
在听完严嵩的分析后,只见严世蕃的脸上闪过后知后觉的神色,低下头,沉声应道:“是,父亲,孩儿明白了!”
严嵩闻言,在上下打量了严世蕃一番后,摆了摆手,紧跟着开口道:“行了,时候也不早了,你早点下去歇息吧!”
“是,父亲,孩儿这就告退!”
严世蕃说完,在向严嵩躬身行礼后,当即迈步离开。
在严世蕃离开以后,从书房内,传来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声,而这声叹息,正是来自于严嵩。
此刻,严嵩的脸上满是忧虑之色,因为他发现,严世蕃还是跟以往差不太多,只顾着眼前的利益,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