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的这番话,在场的众人也是深有感触,毕竟当初在施行改稻为桑的时候,困难重重,不仅遭到了百姓的抵制,还出了毁堤淹田这么一档子事再然后,就是提前准备好的救济粮不足,那些种植桑苗的百姓,差点起来造反!
在历经无数艰难险阻以后,浙江一地的改稻为桑,总算是得以顺利贯彻下去眼下,桑苗已然成熟,接下来只需要从百姓的手中,高价收购生丝,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朝廷操心了。
一旦百姓们看到种植桑苗有利可图,甚至都不需要官府的督促,他们就会主动加入其中。
随后,只见胡宗宪将目光从郑泌昌的身上收回,紧跟着叮嘱道。
越到这个时候,就越不能够放松警惕,好好查一查,看看最近有没有形迹可疑的商贾进入浙江!”
一旁的郑泌昌听闻胡宗宪此话,当即神色一凛,从座椅上起身,沉声应道巡抚大人尽管放心,下官已经派人四处核查,一旦发现有形迹可疑的商贾律押入大牢!”
“嗯。”
胡宗宪闻言,点了点头,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在这之后,只见胡宗宪看向一旁的郑泌昌,紧跟着出言吩咐道“距离新任的浙直总督兼浙江巡抚到任,还有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浙江的一应事务,就由你这位布政使来负责了!”
“是,总督大人,下官一定不辜负您的信任!
随后,胡宗宪在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便让众人各自离去了京城,严府。
当日,在下值以后,世蕃就“父亲,您找孩儿有什么事吗?”
严世看着此刻,正坐于书案后垂下眼眸,一言不发的严嵩,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严嵩闻言,睁开浑浊的眼睛,瞥了严世蕃一眼,转而出言询问道“严世蕃,吏部那边有关胡宗宪的调令,下发了吗?”
“回父亲的话,目前吏部那边,已经正式下发了将胡宗宪调任至京城任职的调令,而且还是陛下亲自派吕公公来催的!”
严世蕃见严嵩询问此事,不敢有丝毫隐瞒,当即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尽皆说出“嗯。”
严嵩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也得以缓和下来。
父亲,按理来说,将胡宗宪调任至京城任职,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吗,您为何会如此”
严世蕃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严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而出言解释道。
眼下,胡宗宪越早调离浙江,就能够越早远离接下来的是非!
一旁的严世蕃听闻此话,脸上也浮现出似懂非懂的神色,只见其将目光转向严嵩,出言确认道。
父亲,您的意思是,到时候徐阶他们可能会严嵩见严世蕃领悟到了自己的意思,点了点头,将目光从严世蕃的身上收回,自顾自地开口道。
“嗯,没错,先前你那个下属郑泌昌在信中提到,最迟八月中旬的时候,浙江地的桑苗就将正式成熟,到那个时候,徐阶他们可能就会按捺不住,抢先动手了!”
“在那之前,将胡宗宪调离浙江,便能够让他尽可能地远离接下来的是非,毕竟,暗地里想要趁此机会捞上一笔的人,可是不少啊!”
严世蕃闻言,脸上满是阴沉之色,只见其攥紧拳头,沉声道。
“这群该死的虫豸!
随后,严世蕃仿佛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看向不远处的严嵩,紧跟着开口道。
“父亲,实不相瞒,据孩儿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咱们手底下,也有很多人在打着这方面的主意,尤其是那个懋卿,据说为了捞银子,已经与清流那边的人搭上线了!”
严世蕃将懋卿的名字咬的很重,语气之中,是不加掩饰的恨意严嵩闻言,脸上的表情并未有任何的变化,只见其颇为淡然地了一眼严世幕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也罢,既然他懋卿不识趣,那么就趁着这个机会,将他除掉吧!
“另外,到时候别忘了把去年工部亏空的一千三百七十万两银子,都算到他懋卿的头上!”
一旁的严世蕃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志忑不安的神色,只见其看向严嵩,出言问道。
“父……父亲,这其中的风险会不会太大了,毕竟这可是一千三百七十万两银子啊,万一到时候..”
严嵩闻言,旋即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向严世蕃,猛地一拍桌子,沉声道。
“你这个蠢货,反正都已经决定要除掉这个懋卿了,还不如让他发挥一下最后的余热,顺带着把账目抹平了,到时候死无对证,谁都查不出来!”
“还是说,你真的觉得,你的那些小把戏,能够瞒得过陛下?”
严嵩如此说着,以一种分外冰冷的目光,从严世蕃的身上扫视而过。
严世蕃在察觉到严嵩落在自己的身上后,脸上满是惶恐不安的神色,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略微颤抖起来他当然知道,严嵩说的小把戏是指什么。
去年的时候,嘉靖修缮宫殿,因此派人去云贵川砍伐木料,在砍伐完木料后,却又惊奇地发现,根本没有合适的道路,能够将这些木料运出。
而由于修路的成本实在是太高,在迫不得已之下,方才选择通过海路的方式,将这批木料,运送至京城整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