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官宦人家,都喜好种植一些翠竹、莲花一类的植物,今日我高拱头一次见到种植枸杞的,不错不错。”
见此情形,张居正也不由得来了兴趣,旋即滔滔不绝地向高拱讲述起了枸杞的妙用:“高阁老有所不知,这枸杞,可是有着滋补肝肾,益精明目的作用!”
“在下平日里,就喜好拿枸杞泡水,枸杞可滋养身体,延年益寿,对身体大有裨益!”
高拱在听完张居正的这番话后,也是紧跟着出言回应道。
“哦,真没想到,这小小的枸杞,居然还有如此妙用!”
张居正见此情形,旋即向高拱提议道。
“高阁老,恰好在下这里还有多余的枸杞,不妨待会儿遣人送至您的府上,如何?”
高拱听闻此话,眼中满是笑意,旋即笑着回应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在这之后,双方又聊了几句闲话,双方的气氛愈发融洽,很快,二人便来到用以待客的大厅落座。
二人落座后不久,便有奴仆上前,为二人各自端上来了一杯热茶。
张居正此刻,正坐于主座,只见其端起桌上的茶杯,向高拱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高阁老,请!”
“请!”
只见高拱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出言夸赞道。
“嗯,这茶真是不错,口味醇厚,生津回甘,真是难得的好茶!”
在说完这句话后,只见高拱将手上的茶杯放下,脸上的笑意消失,旋即话锋一转,出言询问道。
“太岳兄(注:张居正号太岳)找我,应该不仅仅是品茶这么简单吧?”
坐于主座的张居正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然之色,只见其不紧不慢地将手上的茶杯放下,给出了回应。
“作为裕王殿下的老师,敢问肃卿兄您是如何看待裕王殿下的呢?”
高拱明显没有预料到张居正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在怔楞片刻后,笑着给出了回应:“裕王殿下,宅心仁厚,聪慧异常,在学习方面也异常刻苦,待人接物方面,也无可挑剔!”
高拱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补充道。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裕王殿下心里,时时刻刻都记挂着老百姓,假以时日,他必定会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皇帝!”
张居正在听完高拱对于朱载坖的评价后,嗤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戳破了高拱的谎言。
“高阁老,你我心里都十分清楚,裕王殿下,已经彻底出局了!”
“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储君,甚至于,他都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子!”
高拱眼见张居正毫不留情地批判自己的学生朱载坖,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怒意,握紧拳头,出言斥责道。
“张居正,你是什么意思?”
张居正对于高拱的愤怒毫不在意,只是将目光收回,冷冷道。
“哼,裕王殿下他的心里,可从来没有过老百姓,他心里想的,只不过是听从徐阶的吩咐,将严党从朝廷之中驱逐出去罢了!”
“他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成皇子、当成储君,他把自己当成了清流的一员,唯徐阶马首是瞻,换句话说,他就是徐阶的走……”
张居正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高拱颇为愤怒地打断了:“张居正,你居然敢当着我这位老师的面,诋毁裕王殿下,你知道这是什么后果吗?”
张居正在听完高拱的这番话后,更加恼怒了,旋即,只见其猛地一拍桌子,沉声道。
“怎么,敢做不敢认?”
“高阁老,这么久以来,裕王殿下的表现,你都清楚地看在了眼里!”
“那在下请问您一句,这么久以来,裕王殿下有没有想过,替百姓办点实事,哪怕只是那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张居正说完,不等高拱做出回应,便自顾自地回答道。
“没有,一次都没有!”
“他朱载坖只想着,如何听从徐阶的指示,怎么更好地对付严党,百姓在他的心里,只不过是如同猪狗一般的东西,不,连猪狗都不如!”
此刻,高拱已经出奇地愤怒了,只见其猛地从座椅上起身,来到张居正的面前,揪住他的衣领,一字一句地威胁道。
“张居正,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就别怪我高拱不客气了!”
面对高拱的威胁,张居正似乎毫不在意,他的眼中,满是漠然,缓缓道。
“高阁老,您别忘了,我张居正也是内阁群辅!”
高拱闻言,冷笑一声,将目光转向张居正,旋即开口道。
“张居正,你以为你是内阁群辅,我高拱就对付不了你吗?”
张居正听闻高拱此话,脸上浮现出和煦的笑容,旋即向高拱提议道。
“我相信高阁老有这个能力,咱们再继续这么僵持下去,也无济于事,还是先冷静一下吧?”
张居正说完,便不再言语,而高拱在思衬片刻后,也松开了抓住张居正衣领的手,并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高拱心里十分清楚,张居正方才所说的一切,全都是真实的,只不过他自己无法接受而已。
眼见高拱的情绪平复地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