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官府的人,快跑!”
话音落下,只见无数的官差举着火把,将现场的诸多白莲教教徒,连带着跪在地上的那些信徒,尽皆包围。
在这之后,只见海瑞不紧不慢地从地上起身,用手指指向那位负责主持仪式的白莲教教徒,沉声吩咐道。
“把他给本官拿下!”
“是,大人!”
海瑞的话音刚落,那些官差旋即上前,中间凡是敢于阻拦的人,都成了刀下的冤鬼!
看着那些官差手中明晃晃的兵刃,那名负责主持仪式的白莲教教徒生不起任何的反抗之心,另外,那十几名身穿白色罩袍的白莲教教徒,也被尽皆控制。
眼见现场的那些白莲教教徒已经被悉数控制,海瑞整个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一道颇为关切的声音在他的耳旁响起:“大人,您没事吧?”
海瑞闻言,循声望去,只见来人身着县令的官服,此刻,正一脸担忧地看向自己。
来人正是历城县县令薛敬,此番便是奉了海瑞的命令,协助捉拿白莲教教徒。
只见海瑞回过神来,颇为随意地向薛敬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片刻后,只见海瑞将目光从薛敬的身上收回,转而出言吩咐道。
“无妨,让你的手下,将现场的那些白莲教教徒,尽快带下去吧,免得夜长梦多!”
“是,大人!”
薛敬在听完海瑞的吩咐后,当即神色一凛,分外恭敬地应声道。
在这之前,身为历城县县令的薛敬,便对海瑞的事迹多有了解,毕竟人家也是从一个小小的淳安知县开始做起,随后一路升迁,并最终在京城督察院,担任左副都御史这一要职。
这可是堂堂的朝廷三品要员啊,无论在哪里,都是不容忽略的角色,更何况,海瑞的升迁速度,在整个大明朝也是极其少见的,毕竟在这之前,极少有先例,直接由知县提拔至京城任职的!
有了海瑞这个例子在前,那些县官们处理起手上的事务也更加积极了,毕竟谁又不想当第二个海瑞呢?
而薛敬,更是将海瑞当成了自己的偶像,在薛敬看来,他和海瑞之间的经历大差不差,例如,都曾经任职过知县,都曾有郁郁不得志的时候,只不过,海瑞等到了赵贞吉这位伯乐,他薛敬的伯乐,暂时还没有出现。
也正因为如此,在海瑞派人前往府衙,请求薛敬派遣官差协助抓捕白莲教教徒的时候,薛敬不仅没有半点推脱,更是亲自上阵,生怕中间出了什么纰漏。
正当薛敬听完海瑞的吩咐,打算就此实施的时候,其仿佛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顿住脚步,将目光从那些畏畏缩缩的百姓身上收回,转过身来,询问道。
“对了大人,这些被白莲教哄骗的老百姓该怎么处理?”
海瑞闻言,旋即回过神来,思衬片刻后,旋即出言吩咐道。
“这样,将他们与那些白莲教教徒一起押下去吧,等问明白了事情原委,再将他们放了也不迟!”
在得到海瑞的具体吩咐后,薛敬点了点头,当即便招呼手下,将那些百姓一同带走。
“是,大人!”
此刻,看着周围那些已经被官差控制住,且狼狈不堪的白莲教教徒,先前那位男人,才幡然醒悟,只见其‘扑通’一声跪伏于地,脸上满是自责之色。
“虎子,是爹害了你啊,什么白莲教,什么无生老母,都是骗人的!”
“他们要真有那么厉害,为什么区区几名官差就能够将他们制服呢,什么符咒、气功,全都是假的!”
正当男人无比自责之际,从他的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其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只见海瑞背着双手,出现在他的面前,出言询问道。
“既然你先前都已经醒悟,这一切只不过是白莲教耍的把戏,为何还要听从他们的蛊惑,坚定不移地继续信下去呢?”
话音落下,那名男人在怔楞良久后,方才下意识地回答道。
“大……大人,为了治好虎子的病,我已经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给卖了!”
“他们说,只需要喝下那碗符水,任何病都能够治好,这……这是最后的希望了,要是再……再不能够把病治好,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大……大人,您不懂,官府的苛捐杂税何其多,那些官吏也时常巧立名目,变着法地折腾我们老百姓,我能不知道,白莲教的那些人,都是骗子吗?”
“至……至少那些白莲教的教徒,还愿意装模作样地关心一下我们……”
海瑞听闻此话,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旋即抬头望向天空,不知何时,天空中已经升起了一轮圆月,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把他也一并带下去吧!”
“是,大人!”
……
一夜的时间眨眼便过,第二天一大早,当赵贞吉如同往常一样,来到督察院上值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
只见督察院的值房内,堆积了如山高的弹劾奏疏,不仅如此,那些胥吏们,还在不停地往里面搬运。
赵贞吉被眼前的情况所震撼到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