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你有罪,那好,朕问问你,你何罪之有啊?”
面对嘉靖的问询,徐阶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旋即,只见其反应过来,瞬间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向嘉靖禀报道。
“陛下,倘若不是微臣一再威逼,恐怕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徐阶说到这里的时候,哽咽了一下,又继续补充道。
“陛下,要知道今天那位不幸遇难的官员,才刚踏入仕途不久啊,他原本应该有着大好的前途,现如今却……却……”
徐阶哽咽着,用袖拭泪,再也说不下去了。
在不知道内情的人看来,他徐阶是在为那名不幸死去的言官而感到惋惜,但在一旁的吕芳看来,这是徐阶在暗示陛下:“陛下,您瞧,微臣可是抗住了那些言官的压力!”
嘉靖一眼便看出了徐阶想要表达的意思,旋即,在嘉靖的脸上,也适时浮现出了些许的惋惜之色。
“唉,徐阁老,整件事情说到底,也不能够完全怪你,都是那些言官太过于急躁了!”
徐阶听闻此话,顿时松了一口气,两眼放光,连声应道:“是啊,陛下,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
片刻后,只见徐阶话锋一转,又继续补充道。
“陛下,微臣觉得,那些言官的本意是好的,他们都是为了我大明的江山社稷着想,只不过遭受奸人蒙蔽,误解了陛下您的意思,这才做出如此不理智的行为!”
“因此,微臣恳请陛下,能够让微臣前去彻查此事,还无辜死难者一个公道!”
听闻徐阶此话,从一开始就侍候在嘉靖身旁的吕芳已经无力吐槽。
只见其垂下眼眸,无声自语道:“徐阶啊徐阶,你的脸皮可真够厚的,前不久你还用米虫的称谓来侮辱那些言官,怎么这一眨眼,就嚷嚷着要替无辜的死难者讨回公道呢?”
“我看呐,讨回公道是假,挟私报复才是真!”
眼见嘉靖长久未曾作出回应,徐阶整个人也不由得变得忐忑起来,暗自道。
“坏了,该不会是陛下那边打算出手保住这些言官吧?”
想到这里,徐阶当即就想要出言补救:“陛……陛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只不过是想……”
谁知嘉靖在颇为平淡地瞥了徐阶一眼后,转而开口道。
“既然徐阁老有这份心,那么朕准了,去把教唆言官的幕后之人给朕揪出来!”
徐阶听完嘉靖的吩咐后,不由得怔楞了片刻,脸上满是意外之色。
原本徐阶都已经做好皇帝拒绝自己的心理准备了,但谁知皇帝却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自己的请求。
旋即,只见徐阶回过神来,脸上满是激动之色,毕恭毕敬地跪伏于地,沉声道。
“遵命,陛下,微臣必定不辜负陛下您的信任!”
眼见事情已经吩咐得差不多了,只见嘉靖摆了摆手,下了逐客令。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歇息吧!”
“是,陛下!”
徐阶说完,便从地上起身,在向嘉靖躬身行礼后,方才向乾清宫外走去。
只不过,徐阶刚走出没几步,嘉靖那不包含任何感情的声音便在徐阶的身后响起。
“上次的事情,朕不想再有第二次,明白了吗?”
徐阶闻言,脸上的恐慌之色一闪而过,旋即猛地顿住脚步,转过身来,恭敬道。
“遵命,陛下!”
待徐阶离开以后,一直侍候在嘉靖身旁的吕芳,却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将目光转向嘉靖,出言询问道。
“陛下,奴婢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让徐阶去查那些言官,他肯定会借着这机会挟私报复的,到时候万一……”
嘉靖在听完吕芳的疑惑后,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转而开口道。
“无妨,朕就是要让徐阶去对付那些言官,手段越酷烈越好,反正那些言官跟朕唱反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朕就是要借着徐阶的手告诉他们,都老老实实给朕闭嘴,这天下是朕说了算!”
嘉靖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又将目光转向吕芳,转而解释道。
“放心吧,吕芳,朕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你可别忘了,他徐阶可还有把柄捏在朕的手里呢,朕想什么时候收拾他,就什么时候收拾他!”
“而那些言官就不一样了,朕的手上没有他们的把柄,他们更不可能为朕所用,伪君子和真小人,你说,谁更好用一些?”
吕芳在听完嘉靖的这一番解释后,也是恍然大悟:“原来陛下是想要借着徐阶的手,去打压言官势力,到时候就算徐阶惹了众怒,陛下也能够利用先前的把柄,将徐阶拿下!”
“届时,不仅能够平息那些人的愤怒,徐家那极其丰厚的家产,也将极大地充盈国库!”
可以说,陛下已经将一切都算计好了,等到陛下什么时候不再需要徐阶了,那就是他徐阶的死期!
想到这里,吕芳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不寒而栗的表情,他在想,自己有一天会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不过很快,吕芳便释然了,因为从他与嘉靖相处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来看,嘉靖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