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官府的人又来了!”
只听一阵呼喊声从村口传来,王家村的宁静再次被打破,自从上次杭州知府马宁远的那件事情传播开了以后,这个村子里的人就都被冠以了刁民的称号!
不过奇怪的是,自从获得这个称号以后,来村里打秋风的官吏也顺带着少了不少,毕竟王家村的村民是真敢拿着锄头,跟你拼命。
“什么?官府的人又来了,大家快抄家伙啊!”
人群之中,有人如此叫嚷着,而王家村的村民王二壮也跟随众人一起,拿起锄头,向村口奔去。
霎时,村口便乌泱泱地围满了手持锄头镰刀等各种种田器具的村民!此番阵势,让此次前来负责征收田税的何滔,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并暗自吞了一口唾沫。
“头儿,要……要不咱们还是撤吧!”
“是啊,这架势,别说征收田税了,到时候咱们能不能活着走出来都不知道!”
“对啊,官府那边明摆着没把咱们当人,回去也只不过是挨一顿毒打,总比丢了命要强啊!”
“都给老子闭嘴,这事情还没开始办呢,就打退堂鼓了?”
“况且,咱们是来收税,不是来打秋风的!都给老子硬气点,这些刁民再横,他们敢不交税吗?”
何滔三言两语便将想要打退堂鼓的下属给震慑住了,随即他向着不远处乌泱泱的村民走了过去。
“你们这群官差来这里干什么?不要再往前走了!”
何滔刚走到村口,那些村民便一脸紧张地握紧手中的农具,威胁道。
“乡亲们,不要紧张!我们是官府派来征收田税的,不是来强迫你们施行改稻为桑的。”
“你们不愿意施行改稻为桑,但是总不能不交田税吧?”
何滔鼓起勇气,对着村民们朗声道。
“不是前段时间刚收过吗?怎么又要收田税了?”
“对啊,咱们辛辛苦苦一年来,大半收成都交了税了。”
“我之前去了一趟县里,路过布告栏那边,听人家讲,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王二壮紧接着站了出来,向村民们解释道。
村民们见何滔他们此行,并不是前来推行改稻为桑,而是来征收田税的,对于他们的敌意也略微消减了一些,不再像先前那样敌视了。
但村民们态度仍然称不上太好,毕竟,谁又喜欢一個千方百计想要拿走你的收成的家伙呢?
“快,把名单给我拿过来!我记得这王家村还是有一些村民愿意改稻为桑的,好像还按了手印。”
何滔见眼前的村民不再那么激动了,连忙唤来属下,将名单拿出。
何滔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同时也将村民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里。
“现在,我要念的是,本次免征以及少征田税的名单!乡亲们仔细听好了。”
何滔的这番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人群很快变得熙熙攘攘,并开始就此事讨论起来。
“什么?还能够免征田税!”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骗人的吧!”
何滔见状,不由得提高了音量,朗声道。
“安静!要是漏念了谁的名字,可就别怪本官了。”
听闻何滔此话,人群逐渐安静下来,他们都很好奇,官府所说的免征田税的名单是不是真的。
“第一个名字,王二壮!”
从官差口中听到自己熟悉的名字,这让王家村的村民颇为意外,齐刷刷地将目光转向人群之中,拿着锄头的王二壮。
“二壮,这究竟是咋回事?你怎么会在免征田税的名单上面?”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俺们?”
“说,快说,你是不是给官差什么好处了?”
突然被这么多的视线给包围,王二壮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后,只得将一切从实招来。
“那天俺路过公告栏,恰好听见有人在读官府所张贴的公告,上面说,只要签了字,就能够免交田税,还能够免除一年的徭役!”
“于是俺就跟他们去官府那边,按了手印。”
待王二壮说完这番话后,剩余的村民,皆神色复杂。
“那有这种好事,你为什么不给大家说?而是自己一个人独占了!”
很快,便有第一个人站了出来,质问道。
“对啊,王二壮,有这种好事,你为什么不通知大家?”
“我呸,你这家伙真是足够自私的!”
“想当初,你家断了炊,我还借粮给你家呢,现在看来,真是喂了狗了!”
很快,村民们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王二壮的脸色,也逐渐黑了下来,梗着脖子道:“官府的名额就那么多,要是通知了你们,万一把俺家孩子给挤下来了怎么办?他马上就到上学的年龄了!”
“俺可不想,他像俺一样,在土里刨一辈子的食!俺想让他读书,让他考秀才。”
“况且,这件事情又不是俺一个人知情,当初在现场的,可还有王家村的人呢。”
王二壮接下来的话,相当于又往人群之中抛出了两个重磅炸弹:“一是在官府那边按了手印后,孩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