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吕芳进来禀报时,便看见这样一幅画面。
只见皇帝抱着一本不知道从何得来的书籍,愁眉苦脸的,在抱怨的同时还不停地在桌上写写画画,一副将要入魔的样子。
吕芳见状,不敢打扰,只得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当嘉靖回过神来,将阵法秘籍放下时,才发现不远处站了一个人影。
“吕芳,你什么时候来的?”
“禀陛下,奴婢刚到不久,见您如此专注,奴婢不敢打扰。”
“咳咳,有什么事直接通知朕就行,不必搞这些。”嘉靖轻咳两声后,叮嘱道。
“是,陛下!”吕芳说着,来到嘉靖的面前站定。
“禀陛下,据负责童试的官员禀报,在名单中,有宗室的人参加,要不要……”
“哦,是谁?”嘉靖听闻吕芳所言,也不由得来了兴致,出声询问道。
“禀陛下,是先前被查抄的惠王府的旁支,叫朱顺先。”
“参加就参加吧,作为宗室能够迈出这一步是极好的,一定要秉公处理!不能因为他宗室的身份而有过多优待,明白了吗?”
“是,奴婢明白。”吕芳应罢,便准备躬身离去,谁知却被嘉靖叫住。
“哦,对了!朕这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办,最近朕偶然得到一本书籍,但是却不认识上面的字,你去给朕找个能认得这种字的人来!不要太过张扬,要低调行事,明白了吗?”
“敢问陛下,是找一位能够认得这种文字的人来对吧?”吕芳说着,指着封面上的蝌蚪文,轻声询问道。
“嗯,没错。”嘉靖说着,点了点头。
“那烦请陛下让奴婢誊抄几個字,届时也好找人。”
“嗯。”
待吕芳走后,嘉靖从储物袋中摸出一块灵石,不住磨挲着。
……
京城,严府。
待今日的当值结束后,父子二人回到家,便赶往书房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父亲,接下来该怎么办啊,陛下那边……”严世蕃说着,停顿了片刻,意有所指。
“哼,让他们把手上的动作都停了,接下来收取盐税以及改稻为桑的事儿也得办得漂漂亮亮的!”严嵩说完,接过由侍女递过来的参茶,漱了漱口。
“可是,父亲!要是今年的盐税收上来太多的话,又该作何解释?毕竟往年的盐税才收取了一百多万两,到时候圆不上啊!”
“放心吧,陛下不会在意这些的,甚至他还会替咱们找理由!若是今年的盐税像往常一样,咱们的下场一定很凄惨。”
“告诉鄢懋卿以及其他人,今年的盐税甚至是以后的盐税都不能再动手脚!不然的话,休怪我严嵩不客气。”严嵩说着,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儿子,沉声叮嘱道。
“可是父亲,这样会……”严世蕃听闻父亲所言,脸上满是担忧之色,犹豫不决道。
“你这不成器的东西!我严嵩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干吗?因为陛下已经查清了浙江毁堤淹田的真相,你以为陛下什么都不知道?他是在给我们机会,懂吗?”
“若是陛下将堤坝垮塌的内情如实说出,你以为咱们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到时候抄家灭族都算轻的,史书上也会记上这么一笔,说我严嵩身为内阁首辅,却为了一己私利,放任毁堤淹田,让十几万百姓受灾!”
“这种事,即使千秋万代后也会留下骂名,被世人唾弃。”
“而你,严世蕃,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你这不成器的东西,给我跪下!”
严嵩看着仍然举棋不定的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开口训斥道。
“是,父亲!孩儿受教了。”严世蕃被父亲这么训斥,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战战兢兢地跪伏于地。
“行了,起来吧。”严嵩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心生不忍,还是让他起身。
“父亲,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很简单,只要好好为陛下做事就行。”
……
而此时的裕王府内,同样不太安宁。
“接下来可怎么办啊,父皇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早知道就……”裕王朱载坖神色焦急,在房间内不停踱步。
“殿下,眼下事情发展到了如此地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知道陛下会直接让锦衣卫朱七他们去查案呢。”徐阶的脸上也不复从前的云淡风轻,言语之中满是懊悔之色。
“这件事的主要责任在我,是我没有做好相应的规划,才让事情暴露。”高拱的脸上满是自责之色。
“事情的首尾处理干净没有?”徐阶冷不丁地开口问道。
“都处理干净了,该闭嘴的也都闭嘴了。”高拱见徐阶再次提及此事,不禁面露诧异,但还是开口回答道。
“嗯,只要没有确切的证据,事情就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只是眼下要多加小心,诸位,实心用事吧。”徐阶向高拱再三确认无误后,才缓缓开口道。
张居正却坐于一旁,冷眼旁观,没有开口的打算。
……
夜深了,吕芳带着从皇帝的那本书上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