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官已经很大,但再大还能大得过找自己谈过话的主任?
何况,王成明又不是摆设。
他确实才是个科长,问题是他所在的单位,什么样的陈年老垢,什么样的蝇营狗苟查不出来?
所以,林子良完全可以慢慢来,但偏偏,他不是一般的着急,恨不得今天抓,明天判,后天全枪毙?
但想想他以前:关水牢里整整六年,那么难熬都过来了,何必急这几天?
稍一顿,脑中闪过一道光,李定安的眼睛眯成了两道缝:“除非,你没时间了?”
林子良抬起了头。
猜对了?
就说你怎么这么着急?
吃的苦太多,估计受尽了折磨,从而让林子良产生了一种畸形的心理,以及根深蒂固的怀疑。
但他不相信国内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不敢等,也等不住。
因为查案不是过家家,不是想抓谁,说抓谁,就能抓谁。
就像顾春风,说是文物鉴定委员会副主任,但只是职称,而非职务。
但明知道他有问题,却直到林子良露面,缉私局才动的手。
因为之前没证据。
而林子良最怕的也是这个:他怕把东西交出去,他又死了,好多事情就会不了了之……
原来如此?
李定安徐徐的吐了一口气:“什么病,癌?还有多久,一年,半年,还是几个月?”
林子良的目光渐渐冷厉,眼中像是藏着两把刀。
“对吗,装那么和蔼干什么,还那么累?”
李定安摇摇头,“但你瞪我没有,又不是我害的你?”
“但你可以帮我!”
“对不起,我帮不了。我也不欠你什么,我更不需要你送我什么……”
林子良“呵”的一声,就像跟李定安学的,神情和姿态都一模一样:“所以,你把于思成的女儿带来了香港?”
我只是不想被你坑,和于徽音有什么关系?
一是于思成让她来,处理她外公的一些遗物。
二是她自己也想来……唏,不对?
李定安猛的坐直了身体:他终于知道,林子良想让他干嘛了。
林思齐?
他愕然好久:“你玩真的?”
林子良也愣了:“你以为我和你开玩笑?”
不然呢?
李定安之前一直以为,林子良在开玩笑。
那是你亲生的,不是街上捡来的,但感觉他像是硬塞一样?
硬塞也就罢了,还赔那么多钱?
但绝不可能,想都别想。
先不说李定安愿不愿意,就说他有几层皮,够于思成扒的?
而这样一来,岂不是歪打正着?
李定安一脸古怪,看着林子良:“知不知道徽音外公生前,是干什么的?”
“知道!”林子良的语气酸溜溜的,“香港的江先生吗!”
“你知道?”李定安腾的站了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你特么知道还敢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