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搞研究!”
“呀,这么利害?”
是挺厉害的……陈静姝心里默默念叨。
“全珍你见过没有?”
“没有,一直说很忙……徽音也有对象了是吧,在哪工作?”
“博物馆,搞古董的……忙的要死,还没什么前途。”
陈静姝跟在后面,撇了撇嘴。
阿姨听到了动静,等在门口,楼道里飘散着饭菜的香味。
“龙凤烩……镇江鮰鱼……呀,还有肴蹄?”全珍看了看餐桌,“太麻烦了……”
“不麻烦!”江秀莹推着她进了门,“关键是我想吃!”
笑容冻在了全珍的脸上:活该阿大经常气你……
三人换了鞋,又上了餐桌,全珍没客气,拿起筷子就吃:“嗯,鮰鱼味道不错……咦,这个肴蹄好正宗?”
“正宗吧,徽音的对象做的!”
“呀,小音以后有口福了……嗯,你怎么不吃?”
江秀莹眨眨眼皮:“十一的时候做的,囡囡一直没舍得吃……”
“徽音真孝顺……嗯?”
全珍慢慢睁大眼睛:十一,去年?
现在是三月分……都放大半年了?
姓江的,怪不得你不吃?
她差点一筷子戳江秀莹脸上。
“哈哈哈……吓唬你们的啦……”江秀莹哈哈哈的笑,拈起一片丢进嘴里,“过年的时候秦姐去帮忙,拿过来的……好吃吧?”
“确实好吃!”
“静姝也吃……啊?”
哪还需要劝,陈静姝腮帮子不停的嚼,还不停的往碗里夹。
鮰鱼,味道一般,肯定不是他做的。
肴蹄,确实很香,但还是有点差别,应该是他爸爸做的。
就说他那么忙……
但同样很好吃……陈静姝吃的更快了。
秦姐又默默的切了一盘。
吃了半碗饭,江秀莹又起身,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瓶酒,三只高脚杯。
“全珍,你随意就行……阿大,来,见个高低!”
陈静姝摇头:“戒了!”
“什么?”
江秀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知不知道我这酒瘾怎么来的,还不是因为你?
可倒好……你说你戒了?
“真戒了?”
“真戒了!”
江秀莹紧紧的盯着她:刚才没主意,现在仔细看,陈静姝的气色确实不一样了……不,是很不一样。
没有了经常性失眠而留下的黑眼圈,更没有时时皱眉而留下的抬头纹。
眼睛清澈而又明亮,以往的阴郁一扫而空。皮肤细嫩而又光滑,看不到半丝焦虑和憔悴的痕迹。头发不再像以前那样黯然无光,而是又黑又亮,宛如绸缎……
整个人大变了样,变的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药也停了?”
陈静姝点点头。
“不是……这才一年……”江秀莹猝然一顿,又恍然大悟,神情中透着几分不可思议,“什么样的男人,疗效这么好?”
陈静姝咬住了牙,又开始找手机。
“哈哈哈哈哈……不喝就不喝……”江秀莹忙按住她的手,“我和全珍喝,你要嫌吵,就去徽音的房间里休息!”
“我还没吃饱,你就赶我走?”
“好,你先吃!”
陈静姝是真不客气,两盘肴蹄她吃了大半,还叮嘱秦姐,走的时候一定要给她再装一点。
江秀莹开了酒瓶,倒了两杯。
起初,两个人聊的还挺开心,但醉意渐浓,自然而然的聊起了以前,聊起了养父,那几位叔叔,以及爸爸和妈妈。
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以往的时候,陈静姝早已泪流满面,哭成泪人,就觉得人生充满了灰暗,看不到一丝光……
而现在,听到这些话题的时候虽然也很伤感,但内心之中却充满坚定:真要泉下有知,只要我开心,就是对你们最大的安慰。
那现在呢?
见了于徽音的时候,确实很生气。但只是生气,并没有焦虑、烦燥,更没有过和悲观、绝望有任何关系的情绪。
依旧很想给他打电话,晚上依旧能睡的着,而且很香……挺不可思议,也很神奇。
这就够了。
心里想着,她又笑了起来,放下筷子,起身给全珍和江秀莹斟满酒杯。
“陈小姐,全院长和江总估计要喝醉了,你今天就睡在徽音的房间吧!”
“好,谢谢秦姐!”
陈静姝点点头,推开于徽音的房门。
新搬了家,房间重新布置过,但还是一如既往的素雅。
米白色的窗帘,淡粉的被褥和床单,床头贴着一张凯蒂猫,旁边摆着一只皮卡丘。
呵,真幼稚!
扫了一眼,陈静姝又转过身。
床的旁边是书柜,上下两层都摆着书,中间那一层却是空的。
也不能算是空的,但没有摆书,只有三样东西:一条围巾,一只已经褪了色的纸质的咖啡杯,但还能看清上面的字:水前一树。
还有一只古色古香的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