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台都不认识。
但东西他认识,全是从他店里拉回来的。
包括实验台上的那几件:法勺、花觚、瓷尊、玉婵……
他也能猜到,这些人在做什么:断代!
推断制造年代,以及出土时间。
但有什么用?
又不是没被调查过,公安局也不是第一次进,哪次不是有惊无险?
干了这么多年,相关的法律条款滚瓜烂熟,甚至警察的办案程序他都能倒背如流。
这几件东西确实有那么点儿问题,还没有彻底洗白,但他一点都不担心。
东西上过拍,有发票,有专家的鉴定证书,不管谁买,都是善意取得,最多没收。
收了也没事,大不了再向拍卖会索赔……反正绝对不会亏!
温有全气定神闲,扫视了一圈,又看了看张汉光。
与之相比,这位张处长反倒让他有点挠头。
很年轻,三十来岁,倒腾古玩这行的都知道:外号张三硬,后台硬,手段硬,命硬。
被这样的人盯上,出事是迟早的事情,但双方没有过任何交际,自己也不在他所管理的辖区,没必要一上来就下死手。
所以,想搞自己的是别人……
他又抬起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何安邦。
他和马献明站在旁边,小声说着什么,旁边是一台机器,那个欺负了小曼的年轻人正在做试验。
三个人都穿着国博的研究服。
站在机器前做研究的那几位,穿的也是国博的衣服。
还有那些机器,全都印有“国博”的图标。
温有全失笑般的摇了摇头:何馆长,你厉害,为了搞我,几乎从国博搬来了一座实验室……
被关的这几个小时里,他一直在想:毛都没长齐的小伙,他哪来的一个亿?
与京城的处长素未蒙面,何必跑这么远和自己过不去?
所以,一切都是何安邦安排的……
他叹了口气,又勾了勾腰:“领导,我去和何馆长打声招呼!”
“好!”
……
“何秘书长!”
“老温?”
何安邦奇怪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后面的白衬衣:“出来挺快啊?”
“托你的福!”
温有全笑了笑,“这么认真,研究什么呢?”
“我在想,就这么一件破玩意,你敢卖近三千万?”
什么?
温有全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门帘?
这东西他有印象:去年的时候,老二收来的。
先弄出国转了一圈,又上了两次拍卖会,价格也从五百万翻到了两千万,最后他亲自出马,拍了回来。
但炒的有点过了,价格过高,一直无人问津……
“随便标的价,我也没想到,何馆价都不还就直接买?当然,你如果后悔的话,我可以退!”
何安邦笑笑,用手指一挑:“这样也能退?”
“怎么破了一个洞?”
“剪了!”
“为什么?”
“做实验!”
“什么实验?”
“你觉得呢?”
温有全愣了好久,又叹了一口气:“何安邦,何必呢?”
“什么?”
“就为了一个副会长,你就想弄死我?”
何安邦怔了一下,呵的一声。
两人的恩怨由来已久:温有全截过何安邦的胡,还派人向部委举报过他,更暗中做梗,把他的副会长给弄飞了。
不然他现不止是秘书长。
反过来再看:机器是他运来的,研究员也是他叫来的。
买这些东西的时候,他也在场,还和老马鬼鬼祟祟的躲在外面。
现在为了钉死他,又把值上千万的东西弄成了残次品?
温有全这么想,好像很正常?
以前确实想过很多次,怎么弄死这个王八蛋,但苦于没机会。
这次呢?
确实是天赐良机,所以李定安说要借机器,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何安邦冷笑一声,朝李定安招招手,“定安,你来!”
李定安正在盯试验,头都没抬:“你说!”
“你先来!”
真会挑时间?
“崔老师,注意试剂浓度……”
他放下试管,又交待了一句,走了过去。
“进度怎么样?”
“机器停了,正在计算数据,至多十来分钟!”
“结论呢?”
“预计之内!”
意思就是能钉死温有全……
何安邦呲嘴一咧,后槽牙都呲出来了。
好家伙,能乐成这样?
顿然间,李定安想起了之前在别墅里的对话。
“你和这位温总关系很好?”
“好个屁!”
“那你躲个毛?”
这何止是关系不好,估计仇挺大。
怪不得以前问你借台光学镜,都跟要了你老命似的,这次却这么痛快,机器借了不说,还搭了好几个研究员?
温有权却一头雾水:“你什么意思?”
“结果还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