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安眼都直了。
我要是能找出来,还能和孙老师磨叽这么半天?
早把画往他脸前一拍:三千万,少一毛你试试?
愣了愣,李定安腆着脸,往前一凑:“你老给指点指点?”
“少来!”
老人眼一瞪,“孙明方还是我学生,我指点也是先指点他……再说了,这画我准备让国画院馆藏,所以你得好好找,如果找出来,价钱随你开……”
稍一顿,项志清眯眼一笑,“但是,你要是找不出来?呵呵,至多两千万!”
我了个去?
国画院……哪个国画院。
“项老师……您贵……哦不……冒昧问一下,您的全名是……”
老人淡淡一笑:“项志清!”
李定安顿时一怔。
他之前倒是想到过,这位应该就是陈静姝说过的那位学者级专家,还评价过他,说他的鉴定能力并不比关德海低。
但没想到,是这一位?
原国家画院副院长,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中国艺术研究院博士生导师,享受国务院特殊政府津贴……
怪不得前簇后拥,连何安邦和吕本之也沦为陪衬?
在这位面前,他们俩同样得恭恭敬敬的喊老师……
暗暗的,李定安吸了口凉气:真就差了几分钟,就和这画绝缘了……
相应的,这一千万绝对不好赚。
“项教授,那我先试试!”
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又瞅了一圈,“吕院,您放大镜借我用用?”
“用我的!”老人笑眯眯,递上了放大镜。
李定安也没客气,说了声谢谢,接了过来。
然后,就像是一头栽进了画里头,再没抬过头。
他知道画里有玄机,项教授也说的清楚,就是款,也就是张大千的名字,问题是,藏哪了?
李定安边想边看,从下到上,几乎是一寸一寸:
题跋里没有,就这么几个字,一目了然……
印章里没有,“藤原楞山”、“八德山人”,就这么八个字,清清楚楚……
地上没有、脚上、身上也没有……
纱衣上也没有……
头发里也没有……
这些地方的线条都极简练,着色也不重,同样一目了然。
那就只剩……脸上了……
嗯……脸上?
李定安的眼睛“倏”的一亮:好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