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夏初见神采奕奕的样子,确信她是完全恢复了,不仅是身体,也有精神。
看来这一趟出去拜祭同学,对她来说,心灵得到了一定的慰藉。
夏远方轻声细语地说:“回来就好,你放心,姑姑不会让你两个同学白白牺牲的。”
“姑姑一定会让那个秋紫宁,付出代价。”
夏初见笑着说:“不用了,姑姑,她已经付出代价了。”
夏远方:“……”
这个“代价”,是她想的代价吗?
夏远方看着夏初见,欲言又止。
夏初见朝她眨眨眼,说:“姑姑,这种话,不能在小朋友面前说,会教坏小朋友。”
她这么说,夏远方确定,夏初见,一定已经干掉秋紫宁了。
但是这样一来,她又忍不住忧心忡忡。
她知道秋紫宁背景很强大,说不定还能“上达天听”……
夏初见不会留下什么隐患吧?
不过现在身边的小朋友确实很多,她不能马上就问,于是对六顺说:“该吃点心了,六顺,把我留在冰箱里的点心拿出来,给九襄、五福,还有阿勿、阿鹓去吃。”
“对了,还有四喜呢?最近怎么它老是在后院跟三鬃在一起?”
六顺说:“四喜好像跟三鬃在一起种花。”
夏初见知道四喜是只喜欢“拈花惹草”的小狗子。
她笑着说:“等我休息好了,我也去跟他们一起种地!”
种地能让她心情愉悦,累极了出身汗之后再睡觉,睡眠质量特别高。五福和小九襄这时却已经着急要去吃点心了。
他们从夏初见身边匆匆离开,带着阿勿和阿鹓朝餐厅跑去。
夏初见:“……”
脸上有些失落。
夏远方微笑:“你跟我来。”
她带着夏初见去二楼工作室,才问她:“……既然秋紫宁已经付出了‘代价’,我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后患?”
“她背后的人会不会,有可能把这件事,联系到你身上?”
夏初见说:“不会,就算他们想,也没有任何证据。”
夏远方:“……”
“你确定吗?”
夏初见只说:“其实有人比我们,更想秋紫宁消失。”
夏远方在勾心斗角方面并不占优势,迟疑问道:“……谁?”
夏初见平静地说:“秋紫宁背后的人,也想灭口,但也可能是不想被她拖累。”
这人实在是太能惹事了,并不是一颗合格的棋子。
夏初见换位思考,将心比心,如果自己手下有这样的不可控因素,她也不会容得下。
而权与训为什么淌这趟浑水,夏初见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明白了。
那就是以秋紫宁掀起的风浪,和大家对她的态度来看,她背后的人,能量非常大。
而以权与训的表现来看,这背后的人,又跟权氏肯定脱不了干系。
甚至有可能,还是权氏承爵这一脉的直系出身。
不然权与训不会瞒着权氏别的人,直接出手干预。
因为北宸帝国虽然也有灭族和灭门的刑罚,但是,同样根据法律,四大贵族是不能被灭族的。
但是灭掉四大贵族里,一个五代之内的承爵脉系还是有可能的,反正爵位给旁支传承就行了,这就不违反国法。
而权氏里,还有谁有机会,有能力,制造这样一个“上达天听”的局?
夏初见一瞬间在脑海里转了这么多念头,渐渐心思通达。
她觉得,自己似乎想到了权氏里,谁是跟这件事有关的人,也就是秋紫宁背后的黑手。
也只有那样的人,才能手腕通天,既有人脉,又有权势,甚至还有胆大包天的手段……
不过想到这里,夏初见并没有那种被权与训利用的不忿和嫌隙,反而觉得这样才合理。
她和权与训各取所需,互不相欠最好。
她现在很不喜欢欠人情,宁愿欠钱。
夏远方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后怕了,语重心长地说:“以后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这种事,我人微言轻,帮不了你,要全靠你自己。”
“你也看见了,这是帝都星,这里的任何事,都不是那么简单,牵一发而动全身,记住了吗?”
夏初见点点头。
夏远方循循善诱,见缝插针地教育引导夏初见:“那你说说,你从这件事,学到了什么?”
她是想帮助夏初见总结经验教训。
因为她知道,这样的事,对夏初见来说,可能不是第一次,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她能做的,也只有在方法论大局观上面,帮助夏初见查漏补缺。
没想到夏初见却说:“是学到了很多东西,特别是体会了最重要的一点。”
夏远方:“……愿闻其详。”
夏初见胸有成竹地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大局观这种东西,是大人物应该有的。”
“我们是小人物,所以用不着有大局观。”
“以后遇到不平事,不用忍了,干就完事了。”
“人若杀我,我必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