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出去,脖子上的血一路飘洒,落地之后一直滚到门边,才停下来。
澹台宏远冷漠地扔下自己的佩刀,说一声:“来人。”
几个皇室内卫低着头走进来,不用澹台宏远吩咐,抬尸体的抬尸体,捡脑袋的捡脑袋,清洗地面的清洗地面,还有人给皇帝擦拭那把见了血的佩刀。
但是当他要把那佩刀送上去的时候,澹台宏远却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这刀见了血,朕不想带在身边,赏你了。”
那人大喜过望,连忙单腿下跪,反手持刀杵地,对澹台宏远行礼说:“谢陛下赏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陛下的佩刀,再差也是宝刀级别的,搞不好还是文物,就算是贵族家里,都可以拿来当传家宝流传下去的。
这名内卫高兴得脸都红了。
澹台宏远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让他们都退下了。
内卫走了之后,书房里焕然一新,好像刚从那一刀从来没有出现过。
墙边也没有滚落过人头,而那个年轻帅气的中书属官,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
一个穿着暗紫色齐地蓬蓬裙的丰满女子,从御书房一个雕刻着缠枝纹的小门里转出来。
她手里把玩着一柄小小的玉骨扇,微笑着朝澹台宏远屈膝行礼:“陛下。”
澹台宏远一看见她就笑起来:“九嶷,你来了,过来坐,刚才没吓到你吧?”
这女子正是权氏家族的权九嶷。
她打开玉骨扇,遮在自己半张脸上,笑着说:“陛下,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区区一个挑拨离间的中书属官,不杀难道还留着过年吗?”
“说得好!”澹台宏远哈哈大笑,“还是九嶷有胆识!巾帼不让须眉啊!”
权九嶷笑而不语。
澹台宏远打开一张雪白的凝雪纸,拿起朱笔,写了一个大大的‘忍’字。
他感慨说:“忍字头上一把刀,就算朕是皇帝,也不得不忍啊!”
权九嶷嗤笑一声,没接话。
谁都知道,从君主立宪之后,皇权旁落,早就不是皇权一言九鼎的时代了。
但这个皇帝,又跟他那些醉生梦死的先祖不同。
还挺有志向的。
权九嶷轻轻摇了摇扇子,一股怡人的清风扫过。
澹台宏远扔了手里的朱笔,兴味盎然地说:“九嶷,我们微服出宫,去看看霍督察杀人,好不好?”
权九嶷莞尔:“陛下有命,莫敢不从。”
说着,两人换了普通人的衣服,又分别戴上人脸头套,在皇室暗卫的保护下,悄悄出了皇宫。
两人没有坐飞行器,而是坐着自动驾驶的汽车,一路往城外的皇室猎场行去。
此时,霍御燊正在紧张地调兵遣将,完成皇帝的这一嘱托。
他让自己的精英行动组之一睚眦,带着一百七十二个小队,分别赶往那一百七十二家宗室成员家里。
根据帝国人口管理数据库里的记录,这些宗室的家里,除了未成年子女以外的所有人,都要拉去城外的皇室猎场行刑。
这一百七十二个涉案的宗室成员,年纪最大的七十三岁,年纪最轻的三十岁,也都是拖家带口的年龄。
因此牵连的人确实不少。
他们的妻子、丈夫、儿女,如果已经结婚的,还包括儿女的丈夫或者妻子。
整整三千六百一十二人,验证了生物信息之后,都被反绑着双手,堵着嘴,驱赶上一辆辆敞篷大卡车的后车厢,从北宸星帝都最繁华的北宸大街上招摇过市,一路疾行,风驰电掣般往城外的皇家猎场赶去。
因为皇帝吩咐过不用再遮着掩着,因此霍御燊的手下把最近皇室里发生的事,一股脑儿全散布出去。
于是三分钟内,全帝国的星网上都是这一次事件的重磅新闻热搜。
#惊!静公主遇刺!皇后代女挡枪!#。
#宗室内外勾结!谋刺皇室直系成员!其罪当诛!#。
#皇宫大清洗!背后是谁在翻云覆雨!#。
#皇权一让再让!生死存亡!已无退路!#。
……
此时佘竹茵却没有凑这个热闹。
她戴着一个很普通的中年妇女人脸头套,穿着一身深咖啡色上衣和工装裤,头上是白色卫生帽,推着一辆打扫清洁的小推车,里面放满各种清洁用品,一脸谦卑的笑容,躬身走进了一个酒吧。
这也是霍御燊给她的,判官组织在帝都的一个据点。
这酒吧位于帝都夜之灵大街上一栋三百多层的商业大楼里,是整个帝都闻名的,最嘈杂,最混乱,也最拥挤的酒吧。
它占据了这栋大楼最底层的三个楼层。
酒吧的外形被装饰成一个倒扣的莲蓬。
之前佘竹茵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明白了。
此时还不到酒吧营业的正常营业时间,可吧台和各处舞池,依然坐满了人。
甚至很多人根本还是昨夜就来到这里,还没来得及回家的。
有的人可能宿醉未醒,有的人却是哪里都不想去,恨不得以莲心酒吧为家。
这里的大门口有着特别诱人的广告词。
一个包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