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热情的金俊海,孙玉厚有些尴尬的扬了扬手中的旱烟,开口说道。
“我抽旱烟就行了,纸烟抽不惯,一抽就咳嗽。”
听着孙玉厚的话,金俊海也不强求,笑着将烟装回盒子里。
将司机工作服脱下放在炕边,金俊海也坐了过来,挽起袖子一边洗着手一边笑着问道。
“玉厚哥,我听秀她妈说德才叔的后人来这边插队了?”
听到金俊海的话,孙玉厚也暂且按捺心中的难言启齿,顺着金俊海的话往下笑着说道。
“是啊,外甥叫陈文轩,高高大大的,当年我们全家都以为二爸这边没有消息了,也没想到,我二妈和玉翠都还在,玉翠也在燕京成家了。”
说到这里孙玉厚脸上带着笑意,心里也为玉翠有个好的光景感到高兴。
金俊海基本都在外面跑车,这会见到孙玉厚两人也是坐着聊着。
只是和金俊海的坦然相比,孙玉厚却有点坐不住,手中的旱烟杆一直摆弄在嘴边。
或许是察觉到孙玉厚有什么事,金俊海笑着问道。
“玉厚哥,咱俩认识多年了,我长年在外家里伙计也没个照应,基本都是你和少安在帮忙,你要是有事也别拿我当外人。”
“是啊玉厚哥,有啥事你就说。”
金俊海的妻子听到丈夫的话也是笑着开口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擦手的毛巾递给了自己丈夫。
看着眼前热情的金俊海夫妻,孙玉厚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选择了直接开口。
“那個俊海,是有个事想和你们商量下,这不少安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了,我这边相中了一个,是个好女娃娃,但是,家里的光景你也是知道的,娶亲这边也少不得要花销。”
将要说的话一口气说完,孙玉厚中途也没怎么抬头,这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此时心里却是充满了深深的挫败,眉间的川字深深的挤在了一起。
“我当啥事了,这是好事啊,少安这么好的一个后生,是该娶亲了。”
“我在回来的路上还和金秀她妈提到少安年纪也不小了,估计也要办事了,玉厚哥,你看你需要多少,你就开口,我看家里还能拿出来多少。”
听着孙玉厚的话,金俊海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
“是的玉厚哥,咱们两家不用客气,就像我平日里也都将少平和兰香当自己的孩子看一样,少安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咱可不能耽误少安的亲事。”
“俊海.....”
听着金俊海夫妻的话,孙玉厚感动的眼睛都红了,这对夫妻的体谅让孙玉厚一时间也有些哽咽。
“俊海,不怕你说笑话,我昨夜一夜没睡,今早过来也是为了这事来的,可是刚刚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哎,实在是我麻烦你们家的太多了。”
听着孙玉厚动情的话,金俊海拍了拍孙玉厚的肩膀安慰道。
“玉厚哥,你就不要觉得难为情了,你既然来了我断然没有让你空手离开的道理,那个你看少安结婚得多少钱,三百够不够?”
“够了够了,不,用不了那么多,两百就差不多了.....”
“这次少安结婚,我那外甥也借了几百,再加上你这边的,我准备将老宅那边的窑洞重新拾缀出来,到时少安结婚也有个住处。“
听到金俊海的话,孙玉厚连忙开口说道。
自己之前也算过了,从俊海这边借两百再加上文轩那边的,可以为少安体体面面的办个好的亲事了。
“行吧玉厚哥,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多说了,你要是需要尽管开口,秀她妈你去给玉厚哥拿钱去。”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心事落定,孙玉厚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下来,心里也想着晚上将文轩叫过来,一大家子好好商量着少安的亲事。
这边金俊海的妻子也把钱拿了过来,递到了孙玉厚手上笑着说道。
“玉厚哥,你再点一点。”
听着这话,孙玉厚把钱装进自己的衣袋里,感激的说道。
“这那还用点了”
谢别金俊海夫妻,孙玉厚出了金俊海家门往回走着,心里一下子踏实了许多。
现在好了,钱有了,这个大的问题一下子就解决了,至于后面粮食还用新衣裳的事,暂时也不急。
先定下这亲事,将窑洞箍好。
回到家,少平和兰香不在家,少安在队里,孙玉厚将在金俊海家的事和老伴说了下,说完将衣袋里的钱递了过去,嘱咐老伴收拾好,便朝着庙坪山走去。
上午临时有事,这个点,孙玉厚也要赶着回去挣工分。
虽然一个村的人在一个锅里搅稀稠,这光景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但庄稼人不干活能干什么了,只能上一天混上一天的工分。
来到庙坪山,看着前面正卖力干活的少安,孙玉厚脸上也露出欣慰的笑容,自己终于为儿子做了一件大事。
挥动着手中的铁锹,孙玉厚感觉自己此时浑身都是干劲,卖力的干着。
一上午的时间孙玉厚就这样不知疲倦的忙碌着,让回来后见到的孙少安有点摸不清,感觉今天父亲似乎有些不一样。
休息的时候,孙玉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