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得得,车轮滚滚,空载的马车在道路上快速地行进着。
马奎山放下长鞭,操起缰绳,聚精会神地操控着行进中的马车,别说,马师傅的驾车本事还真不赖,坐在马车上感受不到多大的颠簸。
马车跑了大约多半个钟,远远地望见前面出现一个村落。
“吁”,马奎山拉了下缰绳,驮马放慢脚步,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前面就是秦家庄啦。”马奎山朝着坐在右侧车辕上的王守谦说道。
“到了?!”王守谦朝着远处的村落望去。
何雨柱听见马奎山说前面的村子就是秦家庄,他也挺起上身望向那里。
村口挺立着一棵大槐树,茂密的树冠遮蔽了方圆丈许的地界。一個身背家把什的小伙子站在大槐树下,警惕地往四周望着。
瞅见一辆马车向自己村里驶来,小伙子马上精神起来,回头朝着村里喊了一嗓子,就把家把什从肩上取下来,拿在手中。
马车离大槐树越来越近,何雨柱清清楚楚地瞅见小伙子脸上的汗毛。
就在这时,村里呼啦啦地走出来一帮人,为首的是个老汉,大约五十岁上下,头上戴着一顶灰不拉几的旧毡帽,一身看不出颜色缀着不少补丁的衣裤,腰间缠着一条扎眼的黑色布腰带,脚下一双打满补丁的黑布鞋,衣服上沾着不少泥土,似乎刚从地里回来。
三道深深的横纹横在老汉的额头上,脸色黝黑,脸上的皮肤褶皱不少。
他的左手端着一杆长长的烟袋锅,木制的烟杆连接着黑黑的金属烟嘴跟烟锅,一只精巧的绣着花纹的烟丝袋用细绳缠在烟杆上。
瞅着马车要到自己的眼前啦,老汉不慌不忙地抽完最后一口烟,抬起右脚,将烟锅在鞋底敲打几下,打落烟袋里的烟灰。然后顺手把烟丝袋往烟杆上一缠,将烟袋锅插进自己后腰的腰带中,静静地看着马车停在自己的面前。。
“吁”,马奎山拉起闸把,驮马立即驻蹄不动,马车稳稳地停下了。
“你们干什么的?”手里拿着家把什的小伙子立即上前,用家把什指着王守谦等人高声喝道。
王守谦跟何雨柱跳下马车,稍微活动一下筋骨,就向那位老汉走去。
“你好,我们是轧钢厂的,来村里办事的。这是我们的介绍信跟证件。”王守谦从左胸兜里掏出介绍信和证件递给那位老汉。
那老汉接过介绍信跟证件却没有翻看,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王守谦,似乎要从他的脸上发现什么。
俄而,那老汉喊了一声,“军娃子,过来一下。”
老汉身后那群人中,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小伙子快步走过来。
“远川爷爷,”
“军娃子,你识字,给瞅瞅这上面写了什么。”被称作远川爷爷的老汉把手里的介绍信跟证件交给小伙子。
“好的,远川爷爷。”小伙子打开介绍信瞅了一眼,又翻开证件,仔细比对证件中的名字跟介绍信中是否一致,又验看了红色章印。
“远川爷爷,上面说他是轧钢厂的食堂主任,叫王守谦,来村里公干的。”小伙子简要地说了一句,又把介绍信跟证件交给那老汉。
那老汉装模作样的再查看一遍,这才笑着把介绍信跟证件交还王守谦,热情地伸出双手。“王同志,我是秦家庄的村长,大名叫秦远川,欢迎你们来我们村。”
“您好,您好,我叫王守谦,是轧钢厂的食堂主任。”王守谦收好介绍信跟证件,伸手紧紧地握住秦远川的大手,热情地寒暄道。
“这是食堂的后厨班长何雨柱,这是我们厂的车把式马奎山。”王守谦把何雨柱跟马奎山介绍给秦家庄的村长秦远川。
秦远川先跟何雨柱握手后,来到马奎山的面前,伸出大手,“好兄弟,还认得我嘛。”
“嘁,忘了谁,还能忘了您,川老头。”马奎山把秦远川伸出来的手打掉,“你现在混的不错呀,当上村长啦。”
“咳,不是在村里辈分大嘛,小辈们把咱推举出来为大家伙话事嘛,没得推,只能先干着。”
“我还不知道您,”马奎山鄙夷地瞅了一眼秦远川,“典型的得便宜还卖乖的主儿。”
嘿嘿,秦远川笑了起来,回头把村里人招呼到近前,“都过来,认识一下,这位是大名鼎鼎的车把式马奎山,跟我可是多年的好朋友。”
秦远川还想把村里的小辈介绍给马奎山,马奎山大手一摆,“别在这嘚瑟啦,先办正经事要紧。这两位可是厂里管食堂的,王同志是主任,何同志是厨子,他俩来你们秦家庄有事要办,川老头,您怎么说?”
王守谦跟何雨柱站在一旁,瞅着马奎山跟秦远川二人寒暄着,他俩面面相觑,没想到,一个车把式跟秦家庄的村长关系这样好。
“对,先办正事,走,去村部。奎山老弟,咱哥俩有年头没见啦,晚上可得好好喝一杯。”秦远川招呼一个小伙子,“代勇,你小子去我家告诉川奶奶,说我的老友来了,让她好好整治点酒菜,晚上我得好好招待老友。”
“好嘞,川爷爷。”那叫做代勇的小伙子立即往村里跑去。
“王同志,我们去村部说话吧。”秦远川向王守谦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