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我娘刚才的话,公公就不要对皇上说了。这事如何,相信不必说皇上也会查清楚,还我一个公道的。” 邓公公笑道:“那是,那是。”心里算是领教了一番未来齐王妃的厉害。 赵如熙这话看似退让,实则态度强硬,表示自己对这桩婚姻可有可无,倒是对自己的人身安全很是忧虑。要是皇上和齐王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没准这门亲事就由枯木先生出面拒绝了。 拒绝赐婚,于别人来说不可能。但对于赵如熙来说并不困难。毕竟发生了这种事,又有枯木先生从中周旋,皇上想来也不会生气。 现在不是她想求着嫁进皇家,而皇家看上了她,非得想娶人家。 这是以退为进,向皇家要说法。 在这件事上,他可不敢多言。 他问了一下赵如熙的伤势,赵如熙的说辞跟项明差不多。他发现赵如熙脸色比原先苍白一些,面带倦色,但整个人看上去还可以,便放下心来。 从赵府告辞出来,他又去了一趟医馆,向郎中询问了一番,把赵如熙的伤势都问得一清二楚,这才领着人上京。 邓公公走后,赵如熙回到自己院子,青枫这才上前,颤抖着手想给赵如熙解开医馆包扎的胳膊,嘴里还嘟嘟哝哝着听不清楚的话语。 “还是让陆云来吧。”赵如熙无奈道。 她知道青枫想说什么,是责怪她对自己心狠,将伤口划得这样深。 这伤口倒不是她自己划的,而是叫陆云划的。毕竟自己划和别人划,刀口的方向是不一样的,内行之人一看就知道。 她虽对此没有研究,但在现代也曾看过一些侦探小说和电视电影,有些知识还是知道的。 陆云作为被皇子培养出来的死士,比青枫更知道夺嫡的残酷。因此她命令陆云用多大的力道划伤口,陆云就不折不扣地做了。 这伤口去医馆给郎中看过,邓公公必然要去问情况,京中皇上的人没准还要来调查一番,派个太医来给她看伤口。她要是划得伤口太浅,还没等太医到来就愈合了,到时候这份苦岂不是白挨? 作为每个月都流血几日而不死的坚强女性,赵如熙对自己坚韧的生命力还是有信心的,再不行不是还有丸药吗?大不了花点积分买一颗来尝尝味道就是了。 陆云是个极冷静的人,划伤口都下得去手,这会儿把伤口解开,将郎中给赵如熙用的药都洗去,重新洒了上好的金创药,再包扎好,动作就更加利索了,前后用了不到十分钟。 赵如熙对青枫道:“看,学着点。往后这种事没准时不时都得发生,你得坚强起来。” 青枫强忍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哭道:“姑娘……”却是咬着嘴唇没再说下去。 隔墙有耳,就算现在屋里只有她们三人,外面也有点绛她们守着,有些话青枫也不敢说出口,怕被人听到,那可就犯了欺君之罪,要诛九族的。 她是绥平伯府的家生子,从小过的就是安逸生活,也没挨过饿、受过冻。现在见自家姑娘赐婚皇子,就得过刀口舔血的日子,她的心情跟朱氏是一样一样的,只恨不得退了这门亲事才好。 赵如熙没有安慰她。 既选择了要走的路,她就不后悔。 再者,今天之所以挨这一刀,就是为了后面不挨刀。自己割,总比被别人割要强吧?至少刀上不会淬毒,也不会毙命。 …… 邓公公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京城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 彼时萧圪已跟康时霖一起吃过了饭,正在下棋。 听小太监来报,说邓公公回来了。他抬起头来,皱眉道:“出了什么事?” “听说是知微居士遇刺。”小太监禀道。 康时霖脸色大变,想从榻上下地,却差点摔了一跤,幸而被康安扶住了。 “表叔莫急,应该不会有事。”萧圪安慰他一句,转头道,“快宣。” 不一会儿邓公公进来了,还未等他行礼,康时霖就问道:“知微怎么样了?” 他貌似不拘小礼,行事有魏晋之风,可实际上十分恪守规矩,从不仗着自己是萧圪的长辈,与他亲厚而做僭越之事。现如今这抢话的举动还是头一次,可见他心神全乱了。 邓公公看了萧圪一眼,见他也满脸焦急,忙道:“赵大人没事。” 康时霖和萧圪这才大松一口气。 萧圪回到座位上坐下,康安也扶着康时霖坐了下来,邓公公这才行了礼,把事情原原本本地禀报了一遍。 听到说赵如熙受了伤,胳膊被刺了一刀,伤口还挺深,流了许多血,康时霖的脸色十分难看,心里万分后悔当初允了这门亲事。 他就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萧圪脸上全是怒意。 他昨晚才在宫里颁旨,今天中午赵如熙就被人行刺,这哪里是针对萧令衍?这分明是打他这个皇帝的脸。 “你是说,那个唯一的活口说是太子指使的?”他强忍着怒意问道。 邓公公没敢明确说“是”,而是将如何审问那个活口,那人如何说,最后如何死亡的事又细细说了一遍,道:“事情就是这样。至于他们受何人指使,奴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