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估计她不敢进府里来闹,有祖母和您在,闹了她也讨不了好,而且坏不了我的名声,达不到她的目的。北宁她人生地不熟,画院和书院的人都偏向我,她想来也不敢去。” “最适合她找麻烦的地点就是咱家门口这条巷口了。时间估计就是我傍晚下学的时候。这时候人来人往的,她把我堵在巷口骂一顿打几巴掌,也能出出气,败坏败坏我的名声。” 朱氏一听就紧张起来:“那不如多派几人跟着你?或是干脆这段时间你就住在北宁的宅子里或书院里避避风头?” 赵如熙笑了起来:“我要是避了,三婶岂不得意?再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不让三婶在这里闹一场,等三叔身体能动了,没准能闹到北宁去。到时候你们鞭长莫及,倒不如在这里闹的好。” 三位长辈一想也是。 赵元坤还躺在床上动不了,苏氏怨气再大也不敢拿丈夫的身体开玩笑,不敢搬动他;三房的两个孩子年纪还小。因此能来找她麻烦的,就是苏氏本人了。 苏氏就是个内宅妇人,不敢去人生地不熟的北宁;她也不敢去京城的大街上闹,担心太子知道,误会她心里怨恨。她也只能在这巷口闹。 可赵元坤就不一样了。 既然都要闹一场,那不如让苏氏在这巷口闹。 他们能及时赶到,赵如熙对付苏氏也不难。 赵如熙道:“娘,您只需让人盯着三房门口,再在我放晚学的时辰派人注意着巷口,三婶要是领着一群人出府来这儿守着,您在她闹起来的时候出府来支援我就成。” “好,我知道了。” “别怕,到时候祖母也去。定不让那姓苏的欺负你。”老夫人道。 赵元勋嘴唇动了动,但还是把“我也去”三个字咽了下去。 三房只出动苏氏,那就是女人们的战争,他这个大伯子就不好出面了,否则好说不好听。 赵如熙摇头:“祖母您别去,最多让金嬷嬷或者阮嬷嬷跟着我娘出来就可以了。对付三婶,还用不着劳烦您老亲自出面。” “成。到时候看看再说。”老夫人道。 商量妥当,赵如熙这才回了修竹院,一夜无话。 第二日她照常去上课,课后培训账房、安排作坊之事,去画院呆一个多时辰,忙忙碌碌一刻不停歇,一天的时间就又过去了。 她仍是跟康时霖、吴宗等人一道回京城,进了城各自分开,往各家的方向走。 尽管赵元坤的事鲁伯和高卫强等人不知道,但马车进到巷口时,鲁伯仍下意识地放慢了车速,目光扫视着周围。高卫强更是高度集中注意力。 这个巷口可是事故高发地段。一回是赵靖立来拦车,一回是赵如语来拦车。前面那次因为赵靖立喝了酒,忽然冲过来,差点没伤着姑娘。所以鲁伯和高卫强每日到了这里就格外小心。 这一打量,高卫强就眼尖地就看到三房的一个下人忽然从墙跟出来,起身就往前跑,像是在埋伏着打探消息一般。 他连忙打马到车窗前禀道:“姑娘,三房有个下人似乎在这里打探消息。” 罗氏和高升几人立刻紧张起来。 马胜还在张罗作坊的事,赵元勋也不放心闺女,所以仍让高卫强留在赵如熙身边。罗氏等几个定好的新护院则直接上岗了。 这几日朱氏整理清理府里的下人,重新制定了府里的规定,赵元坤被打的事,昨晚并没有传到大房下人的耳里。大家更是想不到赵元坤被打与赵如熙有关系。这件事牵扯甚大,赵元勋、朱氏和赵如熙也不好跟高卫强等人说。 但借着贾家的事,赵元勋昨晚又敲打过赵如熙的几个护院,现在大家都有些风声鹤唳。 赵如熙不慌不忙地吩咐:“罗妈妈,一会儿你护在我身边。高升,你等会儿找机会回府里叫伯爷和夫人。” 有她昨晚的提醒,苏氏的行动,朱氏肯定知道了。 只是高升不跑一跑,就显得太假了。苏氏回去把细节跟赵元坤一描述,赵元坤对她的忌惮会提高到顶点,下回对付她可就不是这种级别的手段了。 做戏做全套,任何细节不能放过。 大家听到她这吩咐,都莫名其妙,不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事,但还是神色紧张地答应了。 “姑娘,要不要走快些?”鲁伯在前面问道。 “不用,照平常的速度就成,可以稍放慢些速度,要是有人冲过来注意别撞着了人。” 赵如熙刚说完,就听罗氏骑着马在车窗外一声惊呼:“呀,快看。” 赵如熙刚想掀车窗,就听罗氏道:“姑娘,是三夫人,带着一群人把路口都给堵住了。” 鲁伯的马车也缓缓停了下来。 高卫强已经吩咐高升:“你打马往回跑,从巷子那头转过去,回府禀报伯爷、夫人。” 高升应了一声,调转马头就往回跑。 “拦住他。”苏氏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巷子口出现了几个人,直接把巷子堵住了。 高升不知是不是该硬闯出去。如果要硬闯,势必要人要受伤,不是他受伤,就是那些人受伤。 他回头请示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