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帮,我自己都要受你家主子牵累。”赵文赶蚊子似的对阿起挥了挥手,站了起来,匆匆出门。 他得去找一找自己的人脉。要是有人翻旧账,把这事往他身上扯,那他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阿起没法子,只得出了詹事府,找到车夫和另一个小厮,让车夫花钱叫人跑腿去请郎中,再驾车在门口候着,他和小厮掏钱买了附近一家店铺的门板和被褥,这才返回衙门。 里面福公公不想听赵元坤嚎叫,叫人用破布把他的嘴给堵住。其实不用堵,此时三十板子已打得差不多了,赵元坤早已晕迷过去了。 阿起带着门板进门,正好听到福公公在吩咐护卫:“把他扔出去。” 他立刻跟小厮抬着门板上前,把晕迷过去的赵元坤抬起来,让他趴在门板上,盖上被子,抬起来就往外跑。 “嘿,这随从倒是机灵。”福公公看到阿起这一系列的动作,不由笑了起来。 阿起听到这尖锐的笑声,跑得更快了。 待一行人回到赵家三房,整个三房乱成了一团。 赵三夫人苏氏见丈夫被抬回来,成了个活死人,顿时方寸大乱,扑上去就哭哭啼啼起来。 “别碰别碰。”老郎中连忙示意嬷嬷丫鬟把她拦住,“你这一扑,他岂不伤得更重了。” 他让下人把赵元坤抬进屋里,将衣襟用剪刀剪开,清理了伤口,抹了药,再把了脉,这才出来开方子。 “郎中,我家老爷他如何?”三房的管家连忙问道。 郎中叹了口气:“内外伤挺严重。老朽已给他抹了金创药,再开个方子煎了吃。你家老爷身子底子好,好好调养应该不会有事。” 苏氏一听这么严重,眼泪又止不住了,抽抽噎噎地问道:“那他……何时能醒来?” “看情况吧,如果不发热,今晚应该能醒过来。” 管家听着不靠谱,拿了方子付了诊金,就把这郎中打发走了,对苏氏道:“夫人您看,要不要请施郎中来看看?” 施郎中是绥平伯府的府医,现仍住在绥平伯府里。 本来分家了,以赵元坤的性子,恨不得离老夫人和赵元勋远远的,不沾他们一点边。如果他清醒,肯定是不愿意再用绥平伯府的府医的。但施郎中医术不错,请他总比去外面请那些不知底细的郎中强。管家觉得,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至于御医,以赵元坤的品阶,还请不起。 阿起听了这话,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夫人,小人建议还是另请郎中为好。老爷被打,跟大房赵五姑娘有关。请施郎中来,也不知他会不会尽心。要是不尽心,爷就危险了。” 苏氏和管家一听忙问:“怎么回事?” 阿起摇摇头:“小人只是听处罚老爷的福公公提了一嘴,具体如何,小人也不清楚。”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把赵元坤救回来再说。 苏氏在没分家时扮柔弱,在自己家里却是个有主意的。 她当即吩咐道:“阿起先拿方子去抓药煎了给老爷服下。管家你去荣庆堂请郎中,不管多少钱都行,请他们医馆里最好的郎中来。” 荣庆堂是京城有名的医馆。只是以前绥平伯府主子有病,都是施郎中看诊,没请过荣庆堂的郎中,不知他们水平如何,好不好请。现在只能姑且试试。 大家答应一声,分头去行事。 绥国公在世的时候,最宠赵元坤。在他小时候给他延请名师来教他念书,教他练武。后来绥国公去世,赵元坤被老夫人压着不能去谋武将之职,他也没落下练武。 再加上赵元坤现在也不过二十七、八岁,正值壮年,身体极好。因此喂了药,在荣庆堂的郎中来看过没多久,他就醒了过来。 “备……厚礼,让阿起……去赵文府上……打听缘由。”赵元坤气若游丝地吩咐道。 不把事情弄清楚,他死都不安生。而且他也想知道等他把伤养好后,还能不能再回到詹事府去。 “是。”苏氏抹干眼泪,带着嬷嬷去备了一份厚礼,让阿起去了赵文府上。 赵文是个贪财的,赵元坤又素来大方,这是两人交好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白天在衙门里怕人看到,他直接把阿起赶走。这会儿听下人来报,说阿起上门,他就知道应该是来打听缘由的,且带了重礼,他便让人进了门。 “忠勤伯贾颂临被罢官降爵的事你知道吧?那事的起因是赵五姑娘跟贾浚泽争执。因为赵五姑娘和你家主子的关系,有皇子怀疑是太子爷出的手,直接把太子爷手下的一个三品大员给拉下马了。太子爷气极,所以才打了你家爷板子,并说让你家爷滚蛋。这詹事府的差事,以后是不能做了。” 赵文说着叹了一口气:“为着这事,我也被连累了。有人甚至怀疑我是奸细,特意把你家爷安排进詹事府陷害太子爷的。我这职位,保不保得住都还不一定。” 阿起听得心惊,他实没想到主子小小的一个官儿,整日在詹事府忙碌,还能直接搅进朝堂上皇子们的争斗里去,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现如今看来,老爷能保得一条命,已经是太子仁慈。 “多谢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