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尘洞。
宽大的石床,石桌,和几排木制书架等等一应摆设简单齐全,一处高高的流云瀑前灵气缭绕四散。
唯一不搭景的大概是流云瀑侧边空地一个雏花缠绕的秋千架,与风涟洞的秋千架如出一辙,这是风菲碧小时候玩着的秋千,很多年了一直没有拆,上面的木板座位干干净净,带着些许摩擦的痕迹。
绥七高座在上,即墨与陈瑾躬身分两边站定。
流云瀑落下,氤氲出一层朦胧的雾气,使得呆板的山洞略显祥和。
风菲碧跪在地上低着头,搅着手心的发丝声如蚊蝇地认错,“绥七奶奶,我错了!”
身后同样跪着的青木和流光相视一眼,偷偷笑了。
“错哪了!”绥七的声音不似平时慈祥!带着一点严厉。
莫非是她太宠着这丫头了,才让她如此放肆地破坏规矩,这次若不是邀云及时给她传信,这丫头捅这么大篓子她要如何收场,可惜了她刚研制出的几杯雪茶,刚从中天谷撤回,一众长老便屁颠屁颠跟着她到绥尘洞谈笑喝上了。
风菲碧看着绥七肉疼的模样,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块木制令牌,正是分身令牌,“我不该偷换即墨的分身令牌!”
绥七伸手,一股无形的灵力裹带着分身令牌落入她手中,“还有呢!”
“还有!?”风菲碧抬头,绥七奶奶不会真要罚她吧,她要不诚恳一点认错,可千万别再被禁足了,“我错了!我不该公报私仇,坏了比武结缘的规矩!”
“你也知道这是公报私仇?身为蓝衣,你倒是给其他弟子树立了一个好榜样!”绥七眼中带着一点责备望下来,无形的气压顿时笼罩了绥尘洞。
“我知道错了!”风菲碧的声音更小了。
如果玉里在这里,他一定会惊奇,这丫头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原来她竟也会心虚认错!但是唯有青木知晓,小主子只是怕被再次禁足而已,她就不是一个能闲下来的主儿。
“事情不是这样的长老!”流光的声音突然响起,成功吸引了在场人的注意,“长老您当时不在场,其实当时是我和紫衣先破坏了规矩,跟小主子没有关系!我俩想着,这么大年龄了,要不赶紧结缘的话以后可能就要孤独一生了,这才上台比了一场,等我们意识到错误了,我们也没再上场了,当时即墨和陈瑾都在场的,可以证明,您看这,嘿嘿!俗话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长老您看能不能给个机会不罚了,如果一定要罚的话,还是罚我和紫衣吧!”
“这么说,风丫头还是受害者!”绥七闻言恶狠瞪了流光一记,威慑力十足,什么冲着结缘都是放屁,明明就是公报私仇,还找了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流光,你就会打岔!我看风丫头就是给你们带坏了!当初我把她交给你们四姐妹,她可没现在这么皮!”
流光心虚地低头,不满地咕哝了两句,“皮一点有啥不好的?活泼开朗!再说!我觉得小主子树立的榜样也挺好的呀,越级挑战!崇仙境有多少人可以做到,而且是越两阶,这不是没丢人嘛!还可以鼓励其他弟子们积极修炼,这多好啊!”
说罢,流光似后知后觉发现自己逾矩冒犯了,赶忙捂嘴躬身低头不敢作声了,那做小伏低的姿态看得青木都忍俊不禁。
流光虽是咕哝,但她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洞穴如此安静空旷,在场人想装作听不清她说的话也有点难。
绥七点点头,说到底,风丫头这次比武结缘确实为绥尘洞争光了,跨一阶的越级挑战本艰难,更何况风丫头是跨两阶还赢得那么漂亮!居然连点了孟青鸾十几处穴道,虽说她自身也受了重伤。
想到此,绥七心不由一软,目光的严厉褪去,换上一副慈祥面容。
想到刚刚好友邀云也是可着劲一直夸她幸运,收了一个天赋异禀,聪慧过人的弟子,绥七被夸得也觉得倍儿爽。
见绥七脸上的表情松动,风菲碧小手悄悄伸到背后給流光竖了一只大拇指,意思是,流光好样的!
“弟子也有错!望师父责罚!”即墨突然转头拱手单膝跪地,让风菲碧一阵愕然,即墨也会犯错?
“你又何错之有啊?老身是要怪你宠妹忘责啊?还是助纣为虐?”绥七蹭怪地看着即墨,风菲碧偷换令牌的内情她动动手指头便可猜到,如果不是即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风菲碧的实力,怎么可能做到偷换成功!
罢了罢了!都是一群孩子!
绥七食指一个一个点过下面跪着的几人,“你们呀!一个个的打岔为这丫头求情,就不怕我连你们一起罚?”
“弟子甘愿受罚!”这声回答可算是异口同声。
弄得绥七一阵无奈摇头,挥了挥手,“罢了罢了,都起来吧!”
陈瑾见状,紧了紧拳头,她的右手上虎口已包上纱布,一动便有剧痛传来,想到今日擂台之上,本以为风菲碧会败的很惨!没想到最后她居然赢了!战力值甚至比她强上一分。
似乎是心里的不甘在作祟,陈瑾想了想上前说道,“师父,风师妹尚小,一些事情考虑欠缺在所难免,只是这小偷小摸的习惯实在不该纵容,说句大胆的,到了外面岂不让外人说师父教徒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