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这边,蒋博很淡定,所有的结果,他都已经想过了,反而能更加有平常心,耐下性子道:“你说的这些,我心里有数,听我安排就行了,那边的事情,找一家合适的律所,委托过去,以后在国内远程操作,短时间内,没有机会再回去。”
说到后面,蒋博的语气都变得急促,自由美利坚,枪战每一天,不是开玩笑的。
挂断电话,刘易菲走到蒋博身边,环住蒋博的脖子问:“那边的事情,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她本来以为,只是正常的流程问题,回来找蒋博,也是想让蒋博想办法疏通一下关系,看能不能用温和的方式,把事情给办了。
没想到的是,蒋博会试图采取打官司这种,非常激烈的对抗方式来应对。
刘易菲是在美国生活过的,继父也是一名华裔精英律师,有合伙的律师事务所,处理过很多官司,企业的,个人的,民事的,刑事的,多种多样,不一而足。
但就是这种,跟华盛顿的实权部门打交道,是最难的!
那玩意儿,大部分都是靠游说来解决,而不是通过官司。
越是了解一点内情,她就越是担心蒋博。
“造势而已,真正解决问题,还得看国内这边的态度,即便是老美,也不能总想着既要又要。”
市场换技术,技术换市场,多少年了,国内各行各业都是这么操作着过来的,蒋博也打算照着葫芦画瓢。
刘易菲听不太懂,不过看到蒋博智珠在握,也就不再焦虑了,她的心思全都放在蒋博身上。
只要蒋博好,她就好。
……
大洋彼岸,纽约。
余骁感觉最近,无论办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么顺利,心里很不爽。
知道事情岂能尽如人意是一回事,但是等问题真落到自己身上,轮到自己一筹莫展,又是另外一回事。
最让他觉得庆幸的,还是遇上蒋博这么个开明的老板,遇到事情有主意,还能听进去别人的不同建议,实在是殊为难得。
挂断电话,余骁就开始联系律所。
皮尔逊·哈德曼律师事务所,就是余骁嘴里,只招哈佛法学院毕业生的律师事务所,招個人都能这么装逼,实力肯定不是问题。
很快,余骁就找到一个电话打过去:“嘿,哈维,好久不见,你有没有时间,晚上出来喝一杯。”
电话那头,一个金发的白人律师,坐在办公室里,接通电话,从椅子上站起来道:“骁,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我可不相信,你会在没有麻烦的时候,主动约我出来喝酒。”
余骁也习惯了,在曼哈顿工作的人,比在鹏城工作的人,还要更加认真的践行了,什么叫做,时间就是金钱也不绕弯子:“是有一桩麻烦的官司,需要你出手,具体情况得面谈。”
“你都说麻烦,肯定事情不小,地址告诉我,现在就过来。”哈维答应的很干脆。
余骁说了酒店地址。
一个小时后,两人在酒店咖啡厅碰面。
桌上放着一沓,余骁准备好的资料,工作上的事情,总结说起来简单,但落实到法律规定上,自然还是严谨一点更好。
哈维号称是“麻烦终结者”,能在纽约这种精英汇聚的金融中心闯出名头,手上肯定有两把刷子,阅读速度,以及记忆力,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没多长时间,就把文件过了一遍。
靠在沙发上沉思了一会,哈维表情严肃道:“从法律的角度来说,这个官司可以打,而且胜算很大,但是落实到诉讼周期,以及胜诉之后的执行上,并不一定有那么顺利,我想这一点,你应该也明白。”
道理余骁都懂,但是蒋博已经有了明确指示,他只是个执行者,苦笑道:“这是大老板的意思,你就说能不能办吧,最好能把事情闹大一点。”
哈维不太理解:“闹大?这也是你老板的指示?他就不担心,以后对方会针对他的所有交易?”
不要太相信昂撒人,嘴上喊的震天响的那些口号,哈维是个老法律人了,在地检也干过,从业经验丰富,最知道那一套运行规则。
只要有利可图,什么规定不规定,有的是理由搞事情,而且还冠冕堂皇。
余骁解释道:“老板的生意,大部分都在中国,这边只有一些小交易。”
哈维瞬间就明白了,背后牵涉的交易,水有点深。
本能告诉他,这个案子,他不应该掺和进来,搞不好到最后,会带来其他麻烦。
但是天生好斗的性格,又让他舍不得放弃这次机会,合同的标的,已经上亿美元了,十个点的抽佣,也有千万的水平。
千万美元,可是块大肥肉!
而且律师本来就是个服务业,要是这次把大老板给服务好了,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生意照顾。
所谓上流的圈子,做生意是这样的。
都是朋友介绍朋友,跟大家去会所一样,都会有一个评价比较好的技师,推荐朋友过去也试试。
底层逻辑是一样的。
“行,这个官司我接了!”哈维衡量利弊之后,还是应下了。
富贵险中求,什么都不能阻挡他搞钱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