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一说:“我是初来乍到,就不留你们了,希望你们回去后,能多多杀鬼子。”
“是,连长!”周志缓了一会晕车感,给李十一敬礼。
李十一摆摆手:“我现在不是连长了,不用这么正式。”
周志动容地泪流说:“连长,我这一身本事是你教的,让我杀了许多鬼子,为家人报仇。”
他“嘭”地跪地,就要向李十一磕头。
李十一一看,惊了一下,立马扶住:“干什么?干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行什么大礼?”
见有些三连战士也要跪下,李十一喝住:“都别跪!成何体统?”
一会儿,李十一一一拍他们的肩膀,道一声珍重。
随后,三连战士们排好队给李十一敬了个郑重的礼。
在李十一的目送下,三连的战士们离去。
等转弯的时候,见不到他们的身影,李十一才收回复杂的目光。
回到卡车,打开另一扇车门,此时的小李晴,整个人都颓废了。
好像是被烈日晒枯了的荒草,无力地垂着叶子。
李十一关心地问:“你和小松鼠都没事吧?”
小李晴拢着眼帘,有气无力地说:“叔叔,我再也不愿坐车了,吐死我了。”
小松鼠也焉焉地合拢眼帘,不愿理人。
见小松鼠的模样,李十一不禁乐了,没想到野兽也晕车的。
李十一在车厢后,拿着带来的一壶凉白开,用干毛巾浸湿后,递给小李晴。
“来,小李晴擦一下,脸上、衣服都被你吐脏了。”
小李晴弱弱地说:“叔叔,我没力气擦了,你帮我擦。”
李十一顿时无语了,见她实在无能为力,只好自己动手。
“我的躯体好歹是未成年,就这么早让我伺候人,违法用童工啊。”
他边擦边唠叨:“这世道,连毛巾都没得买,八路连脸都不洗。
实在受不了,他们就用水冲洗,然后用手胡乱抹一把脸。”
所以,他手上的毛巾还是剪裁缴获的新布匹得来。
李十一问:“你衣服都馊了,把它换了?”
小李晴说:“好哒。”
休息了好一会。
原本明媚的阳光,越发变得炙热了。
躲避有些烫的阳光,李十一发现小李晴精神大振。
明显是缓过劲了。
突然,李十一眉头一挑。
通过纳米机器人发现,有三人在靠近。
明显是发现了卡车。
躲在树干后的两人人,是穿八路军装模样,手举着枪,戒备地望着远处的大洋车。
“二根,你去给营长汇报,我在这儿盯着。”脸上有些沧桑的青年男说。
“赵叔,不如我在这儿守,你去叫营长?”二根说。
“别废话,快去。”赵战士根本不让他叽叽歪歪。
听赵叔这么强硬,二根撇着嘴去叫人。
李十一早就通过了纳米机器人,发现了摸过来的三人。
另外一个是暗哨,埋伏在山崖上,子弹已上膛,保险已经打开了,随时准备射击。
很明显,二根和赵叔并不知道暗哨的位置。
于是乎,李十一对着赵叔他们喊:“这位战士,上面的战士!别紧张,我是独立团的三连长,今天是来兵工厂报到。”
望到车头的红旗和第十八集团军军旗,赵叔和山崖上的战士就放松了许多。
听到李十一的喊话,两人同时震惊,赵叔抬头望向李十一示意的山崖。
山崖上的士兵却死死盯住李十一,心想:“他是怎么发现我?”
片刻,没见李十一解释。
赵叔端枪走了出来,慢慢靠近微笑的李十一。
看了李十一身上的八路军装和任命书,赵叔信了九成。
放下枪说:“你是新上任的总务科和器材科科长?怎么这么年轻?”
李十一并不回答,反而是皱眉地注视眼前青年。
他身上的八路军装已经老旧,近乎淡灰蓝色,有五个破洞,三个大的用布料歪歪斜斜地补丁。
剩余两个,洞口留着脱线,像乱糟糟的鸡窝。
他身上的枪是汉阳造。
看它磨得凹陷的枪托,又带有光亮,明显是用了很久。
李十一心中疑惑万分。
保卫兵工厂的不是特务团吗?怎么用的枪还是汉阳造?
虽说想了很多,但是在赵叔的眼里,就是一愣的时间。
李十一笑道:“当然,我是新上任的科长。”
青年沧桑男的脸上满是疑惑:“怎么这么年轻?是个孩子。”
这话,李十一回答不了,他确实是脸嫩。
他反问:“你不是特务团的吗?怎么枪是汉阳造?子弹带也没有。”
一说枪,赵叔兴奋地拍了拍手上的枪。
他骄傲地说:“你没有就别说,别人用红缨枪、大刀,我用上了汉阳造,特务团就是好。”
见眼前的青年战士一副土包子,李十一不禁有些看不起他。
平复一下内心的阴暗,李十一笑着说:“也是顶好,不过,还有更好的,改天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