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王老头会这样说。
“王老哥，你……”这是罗老头，他有些看不懂王老头的意思了。
“对，王大人说得不错，石君，就算你是一国之君，也不能随意编排臣子。若治理天下都像你这般，天下早亡！”金老头也理直气壮的说。
时嘉没理他，只是看着王老头。想要看出他真实的想法。不过，王老头在官场沉浮数十年，早已练就了面不改色的技能。
时嘉一时间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她注意到王老头故意露出来的担忧的眼神。
“证据这个东西，其实很简单，只是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想要有证据？还是不想要有证据？”时嘉伸手指了指他们拿着的调查资料，意思不言而喻，证据有的是，问题是，他们的决定是什么？
“既然没有证据，那还请石君不要轻下定断。”王老头松了一口气，“我王氏自古以来忠君……”
时嘉眯着眼看他。
王老头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连忙找补，“自古以来便是以天下太平为己任，若能为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做出微薄贡献，便是我王氏的福德。”
“那些固故意挑起事端的动作，绝对不是我王氏所为。”王老头一副大义凌然的姿态，看的另外两个老头都有些吃惊。
王老哥，你的态度什么时候转变这么快!
主意不是你出的吗？
两人面面相觑，饶是浸淫官场数十年，此时他们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王老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王老哥！
时嘉闻言似笑非笑，这老不死的还真能扯，以天下太平为己任？说出去不怕被人笑话。
“王老前辈能如此想便好。希望其他老前辈也如王老前辈这样想。王老前辈，你觉得呢？”
王老头闻言，低垂下眼帘，心里暗骂，小狐狸！面色平静，“读书为官的目的，也不过是为百姓谋福祉。老夫相信，其他同僚也是如此想的。”
“说得好，怪不得王老前辈能做到一呼百应。”
王老头一惊，怎么又扯到这里了？难道是不准备放过他们吗？
“三位老前辈应该非常清楚，目前的状况，余国旧臣不满我这位新主，暗地里总是搞些小动作，似乎还想要连结天下读书人反对本君。”
三人心惊肉跳。
“虽然本君有足够能力镇压，但到底不忍看见余都城血流成河，所以还请三位老前辈多多走动，也避免一场腥风血雨。”
时嘉语气平静，但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让三人很难受，但也不敢发作。
谁能懂？先是下马威，接着针锋相对，他们受不住妥协了，自己找了个梯子顺着下了，没想到最后还受到一番警告。
这位石君的态度，比他们想象的要强硬！
“能为石君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是我们这些老头子的荣幸。”
“那就辛苦三位老前辈了。”时嘉始终没有给他们承诺一官半职，但三人却感激不已，心有余悸。
“时间不早，三位还是先回去吧，本君事务繁忙，便不多留你们了。”
三人朝时嘉拜了一拜，转身的瞬间，都感觉有些腿软，相互搀扶着，走到门边。忽然，听到偏殿传来声音，“大人，我，小生已经作答完。”
这声音有些熟悉，不就是他们来时听到的那个声音吗？他们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听，“随我来，主上要见你。”
几个呼吸的功夫，从偏殿走来一男一女，女的身穿新朝的官服，男的一身贵公子的华丽衣袍。
这人也好熟悉。
“你们见过他吗？老夫感觉有些眼熟。”王老头揉揉眼睛，年纪大了，看东西不甚清楚。
罗、金两人点头，“似乎是贺家那小子。”
“贺家？贺煊？”贺煊三人的名字在余都城十分响亮，就是他们这些老人家也听过几耳朵。
“他怎么会在这里？”王老头有些担忧，贺煊那点儿心思他们这些人都懂，否则也不会让贺煊三人领头了。
两人摇头，他们也不知道。
“三位老前辈，主上要议事了，还请三位脚步快一些。”站在门边的侍卫见三人站在这里一动不动，提醒道。
三人闻言有些恍惚，下意识地往前走。
走出一段路程，三人才回过神来，“各个击破！”
“是呀，恐怕我们这些老家伙抵死不从，也是无用的。”
“她是新朝的主人，手握十万精锐，就算杀光余都城又如何？天下百姓多的是。”
三人纷纷点头，“只要是脑子还清楚的，便知道怎么选。”
刚才那一阵针锋相对，他们也明白新主是个强势的人了，千万别想着和对方讲君子之风。
“回吧。”
第二日，余都城的百姓发现，茶馆里、酒肆里、书坊里、寺庙里高谈论阔的读书人少了不少，也不再议论新科举如何了。
这让他们的乐趣少了很多，这让好奇的百姓纷纷议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他们很快就没有心思谈论这件事了，因为茶馆，酒肆里不知道何时多了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