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嘉他们又在刘河镇呆了一天,这才离开。
出了刘河镇,时嘉目标明确的朝着三十里外的鹧鸪山而去。
通过两日的打探,时嘉知道,鹧鸪山是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山下荒田千亩,山上丛林密布,又有溪流从其中流出,沿着山势而下,到了山下已形成一丈宽的小河。
可惜山中有恶贼,盘踞日久,原本山下的村子早已被恶贼光顾殆尽。于是乎,这样好山明水秀的好地方就不便宜了恶贼。
荀彧和孩子们都不知道时嘉的打算。不同的是,孩子们将自己的未来就交给了时嘉,姐姐去哪儿,他们就去哪儿?而荀彧只是这段旅途的过客,不知道终点在何方,总让人感到迷茫。
于是才走出刘河镇的范围,荀彧就忍不住问,“石大夫?你准备去哪儿?”
“很近,前面就有个山明和水秀的地方。”手指向前。
荀彧抬头看去,官路曲折不知道通往何方,甚至因为路上许久不曾有人走过的关系,长着参差不齐的杂草。
更远处的地方,有山阻挡看不出什么名堂。这样一个堪称一无是处的荒野,哪里有什么山明水秀?
荀彧收回视线,质疑的眼神看着时嘉。
时嘉正想笑呢,耳朵一动,细微的臭味传来,“来了。”
“什么来了?”
“一会儿躲在车下面。”时嘉说完,从牛车上拿出长刀藏在身边。
孩子们有些慌乱,但是看着时嘉镇定的背影,又悄悄松了一口气,姐姐那么厉害,肯定没问题的。
荀彧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石大夫,你这是干什么?”他一边说一边扫向四周,眼里三分紧张,七分不安。
“有劫道的,你不是有把剑吗?拿出来吧。”时嘉淡定的说。
“劫道?山匪?”荀彧虽然是读书人,但到底是少年,遇到这种事情,一时间竟然有些兴奋。
只是兴奋过后,又忍不住忧虑了,“人多吗?我们只有两个人能对付吗?”
“人倒是不少,不过不足为虑。”
“那就好。”荀彧松了口气,从自己的马背取下自己的剑。
嗯,他平时不太喜欢配剑,但是出门在外还是得有一把武器防身,父亲便从库房中给自己寻来一把名剑。
“踢踏~踢踏~”
官道上安静得很,树叶的沙沙声,马儿,牛儿,驴儿的踢声,竟然奇异的奏出了一段旋律。
时嘉的手指敲击着长刀刀身,附和着着风儿,马儿……的哼唱。
这时,突兀的声音响起,“老大,是一个毛头小儿,带着个小娘子,哟!车上还有一堆小毛头。”十分嚣张,毫不隐藏。
“用得着你说,速战速决!老子刚娶到手的婆娘还没有抱够呢!”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脸上有道伤疤的大汉,半靠在大石头上,半眯着眼,姿态随意,一脸不情愿。
显然对于此次劫道行动,半点儿都没有放在心里。
“是是!”站在他身前的小弟,比老大的身量矮了一点,身材也不如老大魁梧,但脸上那奸佞模样,显然也不是好惹的。眼中透出的狠劲,看的人都心惊。
那小弟得了没趣,眼神越发不善,却未发作,转身继续观察,渐渐的随着时嘉一行人逐渐靠近,他清晰的看清时嘉的人的面容,“嘶!老大,俺也想娶媳妇。下面那个小娘子就给俺吧!”
“那个小娘子,老子看看?”老大一翻身,站了起来。凑到小弟身边。“嘶~”
时嘉听到声音,抬起头,对上一双浑浊,贪婪、垂涎的目光!
“这小娘子,老子要了!”老大摩拳擦掌。
小弟脸上的笑容一滞,目光危险的扫视。
“还愣什么,快下去解决了。”
小弟闻言转身大喊一句,“兄弟们,肥羊来了,抓羊去吧。”
“抓羊抓羊!”
“嗷嗷~”
伴随着一阵鬼喊鬼叫,原本只有草木的山林里,涌出一群灰黑色的“硕鼠”,如同野饥饿的野狼般,睁着浑浊的眼睛,露出垂涎的视线。将他们来回扫视,似乎在衡量食物的分量。
孩子们太熟悉这眼神了,不久之前,他们也整天挂着这种饥饿的眼神。
“躲到车下。”时嘉在山匪出现的第一时间,拔出长刀,给荀彧扔了一句话,“你在这里保护孩子们,别乱动。”
扔下这一句话,时嘉整个人就像离弦的箭矢一般冲了出去。
她的刀影快如残影,不过四五十个没有经过丝毫训练的山匪,根本扛不住她的横冲直撞。
站在官道一侧山上的老大和小弟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失了分寸般呼喊,“箭,弓箭手!”
弓箭手!
时嘉眯眼,眼睛朝着密林扫视一圈,几个隐藏在树上的人便无所遁形。
不过,擒贼先擒王。
时嘉双脚发力,踩在一块石头上,往上一跃,便来到了老大和小弟的面前,“刀疤脸?你这是自己划伤的,还是别人划伤的。”
刀疤脸老大和小弟对视一眼,下一秒挥起刀朝着时嘉皮劈去,凌厉的刀锋袭来,时嘉动也没动,拿着长刀的手轻轻往上面一推,两把刀便脱离了对面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