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万事万物的变化,往往在一瞬之间。
钱同光万万也想不到,不过是打了个水的功夫,前后不到两刻钟,就被偷家了。哦,军营就被敌人入侵了。
火光照亮了周围的黑暗,喊杀声连成一片,血腥味混合着粪便的气味,飘得老远老远!
“啊——军营发生什么事了!”同行的伙头兵惊呼出声。
钱同光暗道一声,糟糕,将水桶往地上一扔,整个人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不知道。”
“你们看清了吗?”
站在钱同光旁边的伙头兵咽了口唾沫,“你们看到钱妹子了吗?”
“钱妹子不是在这里吗?”
“咦?人呢?桶好在这呀!”
下一秒众人相互对视瞪大眼睛,“卧槽!你不要告诉我刚才那个黑影是钱妹子!”
“咕咚~”不知是谁咽了口口水,“听说钱妹子将风百夫长压着打!原来是真的?”
众人纷纷看向前面染红半边天的火光,下意识地抬起水桶就往前跑。
钱同光终于反应过来,既然早就发现了瘟猪这件事,主将们不会没有应对措施,可能此时将军们正在实施将计就计,请君入瓮的战术呢。
所以她完全不用着急呀。
从路边捡了一把刀,别在身后,又捡起一把枪,冲进战场里。
自从上次杀了二十多人,又与狼拼杀后,算是彻底激发了钱同光骨子里的好战因子。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早已经手痒。
此时正是发泄的时候。
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战场上的士兵就如同韭菜一般,拼的就是谁割的韭菜多。
所以钱同光也没什么顾及的,只要看到敌兵就刺上一枪,头也不回迅速还下一个目标。
于是乎,清侧军的将士们发现和自己对战的敌军,才没过两招,就软乎乎的倒了下去。
不到两刻钟,方圆百米的战场,就剩下乙方战友。
“刚才那人是谁?”
“不知道!”清侧军们面面相觑。
“咦?那么快结束吗?”这时伙头军们提着水桶姗姗来迟。“那里还打着,钱妹子一定去那儿了。赶紧跟上!”
“走!”
将士们眨眨眼,这帮伙头军干什么?不在后方带着去送死吗?顾不得多想,将士们提着武器追了上去。
“罗恒,你好大的胆子,居然与岐山军勾结!妄图刺杀主公!”金将军怒发冲冠,他的武器是流星锤,捏着铁链的双手青筋鼓起,双眼通红死死的盯着刚刚还是自己好战友的罗恒。
他的身后,两个将士将主公牢牢护着,而主公左手捂着腹部,鲜红的鲜血从他左手的指缝中流出。右手持剑撑在地上。
“哈哈,真好笑!他周宸从前不过是我父亲身边的一个谋士,父亲敬重他称他为军师罢了!还在真以为自己是我罗家军的第二个主人不成?!”
罗恒满脸不屑,单手持枪,枪尖的方向指着主公周宸的脑袋。
“呵呵,真是可笑,周宸你因为换了个清侧军的名字,打着清君侧的名头,你就能强占了我罗家军不成!”
“国君尚在,朝廷尚存!清君侧?你到底想清的是谁?不过是打着清君侧的名头谋反罢了!”
“不过你有一点让我很佩服,占了我罗家军,却把我养在身边,给我兵权,你倒是大度的很。”
主公脸色惨白,扯开嘴角,“你可知当初罗家军因为大梁国主的不作为,奸佞的陷害,全军覆没,只剩下一千余老弱残军。”
罗恒脸色微变,但立刻就调整过来,“哼,若是没有我罗家军的底子在,你能养出这十万清侧军!”
主公平静的说,“你以为一千老弱残军没有吾的张罗,能活下来吗?你以为一千的老弱病残能给吾带来什么帮助?”
“好一个巧舌如簧的周令才!”这时一个墨发玄衣的颀长男子从黑暗中走出,步入包围之中。
“姬越果然是你!”周宸也不意外,罗恒基本上是他从小带大的,他还是比较了解的。“真是好算计,先是送病猪故布迷阵,接着下泻药乱我军心。吾却没有料到,你真正的后手是罗恒!”
“罗恒是我清侧军四大主将之一,你将他收买,确实对我清侧军打击颇大。”周宸说道,目光复杂的看了罗恒一眼,视线落在姬越脸上时又变得清澈。
姬越皱眉,他不喜欢这样的目光,他的猎物应该是惶恐不安的。
“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是瓮中之鳖,那就乖乖受擒吧。罗恒,还不赶紧将抢夺你罗家军的罪人拿下!”
“是!殿下!”罗恒朝姬越拱手,下一秒长枪就朝周恒等人刺去。
金将军护着周宸迅速往后退,“主公,快走,我垫后。”
周宸摇头,“罢了。秉忠,此事便交由你处理吧。务必将罗恒拿下。不论生死!”
“是!”金将军闻言,双眼放光,他知道罗恒背叛的那一刻就想将他一刀做了他!良心都被狗吃了,要不是主公,他姓罗的早就去和老罗将军团聚了。
罗恒闻言,怒从心起,眼中的恨意就要化成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