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你折返偏移后现在的处境仍在影响之中……既然正常的行事思路也会落入预先的设计,不如你试试让自己变得‘不正常’起来?”
“希兰说的好有道理。”罗尹眼神一亮:“霍夫曼人有句俗语的意思大致是,‘打牌的高手也怕被掀桌子’,如果所有事情全部消极应对,完全不主动作为,这样是否就会让背后之人的意图落空?”
“不。”范宁严肃地摇头,“你们还没意识到一点,到目前为止的事情轨迹,其实是在我自知或不自知的‘积极思考和应对’下,走钢丝般地和背后之人斗了无数个来回所形成的。”
“早在安东老师遇害,我穿…我和希兰也遭遇污染之初,我就根据家里留下的一些提示才得以自救……”
“我在果戈里小城创作《第二交响曲开篇留下的灵性残余,误打误撞地留下了后面突破‘隐灯’小镇的时空薄弱点标记,不然可能真的被困在里面了……”
“第一次进入暗门,全靠琼才有惊无险地出来……”
“怪异美术馆中,先生搜查手电筒带出指挥棒的插曲另有原因,他在搜索每一个人,在找我的另一件东西,可我前一晚恰好遗落在了梦境里没带出,这很奇怪,好像受到了什么东西影响……”
“还有地铁事故的‘灾劫’那次,各种出入意料的反转……”
“一言以蔽之,如果之前有哪个环节我不小心走错一步,事情早已经提前结束了,根本不会发生后面这么多弯弯绕绕。”
范宁已经隐约推测,只要出现某个纰漏,自己的灵性被击溃,或梦境被控制的话,启明教堂就很有可能会被侵染进去。
那么范辰巽需要的手机、或者文森特留下的美术馆钥匙、还有可能涉及的某些深层次秘密……总之下场就不好说了。
到南大陆后的几次和“绯红儿小姐”的交锋也是如此,只是当下不便细说。
“范宁先生,不管之前……我确认一遍,至少你和先生本人的交集,就只有大家都在场的怪异美术馆那一小段没错吧?”罗尹双手抱胸凝视着范宁。
范宁缓缓摇了摇头:“你们或许以为果戈里小城之行就是最早的源头了,其实并不是。”
“还要早?难道是毕业音乐会事件?”罗尹推测道。
“先生同样可以解读音列残卷,而且其中夹杂的神秘和弦出自他手。”范宁笃定地给出了这个结论。
直到刚刚那刻,他将先生和斯克里亚宾联系起来思考后,才十分明确地意识到了这点。
斯克里亚宾在中后期转入神秘主义风格后,他最具标志性的音乐语汇就是“神秘和弦”,这是一种以四度关系叠置的音列,其调性游移模湖、音响空泛诡异,而以往无论什么音乐时期,和弦的构成都由三度关系产生的,用传统的标准去衡量的话,神秘和弦是完全的“异端音乐”。
塞西尔在毕业音乐会的创作中,正是借鉴了神秘和弦素材,为那起密教法事提供了祷文支撑。
“神秘和弦!?你的意思是说,音列残卷是先生动的手脚?那些动听的和声进行中夹杂的诡异和弦是他混进去的?那我爸爸当时被污染的原因岂不是也……”希兰完全惊呆了。
“竟然不是特巡厅?”罗尹蹙起眉头,“难怪先生当时要说,在场的我们至少有三个听过他的音乐,原来说的是神秘和弦?”
范宁和希兰肯定听了,琼有没有不好说,但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个尤莉乌丝——塞西尔在毕业音乐会上演奏的那首交响曲,后者是小提琴首席。
一直在旁边默默思考的琼,脑海里则浮现出了被忽略已久的另一幕。
那是己方三人和瓦修斯一同调查普鲁登斯拍卖行烧画现场的时候。
……
“…至于什么音列残卷研究成果?你们特巡厅自己把这神秘和弦传播出去,愉悦倾听会用它害死了那么多人,爱听就自己多听听吧,个人建议是录个唱片天天在你们办公区放着。”这是范宁当时冷嘲热讽说的话。
瓦修斯则语气依旧平澹:“音列残卷是特巡厅出于调查目的寄卖的,神秘和弦不是。”
“那它是自己长出来的?”范宁玩味笑道。
瓦修斯却不再理会范宁,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
“特巡厅最开始可能真不清楚神秘和弦这回事。”
果然,琼马上发现范宁开始复盘这件事情了。
“现在去推测来看,他们在调查我的特纳美术馆时,从“日落月升”的画后搜走的‘第一版’音列残卷,是正常的和声进行素材,由于研究无果,又没发现危害,于是以寻常古物的管控级别拿到了拍卖会上拍卖,看有没有懂行之人能研究出来。”
“谁知在寄卖期间,先生做了手脚,然后又通过西尔维亚的聚会圈子,让‘经纪人’把消息透露给了安东老师,这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事情。”
“特巡厅在出事后重新查缴了音列残卷,凭空多出的神秘和弦终于引起了他们注意,当然,这帮人根本就不会在乎你怎么看待他们,也不在乎你会不会误解一部分,波格来里奇麾下的行事作风一向如此,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没有资格得到他们的解释……”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