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吗?她也许掌握了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
罗伊说到这挤出一丝笑容:“没准,在晚8点前,他还会回到指挥台呢?”
“他会回来?”希兰的眼眸短暂亮起,随即又黯淡了下去,“那些人...特巡厅...他...我们的乐团...”
虽然溃不成句,但罗伊还是理会了她的意思。
她沉吟一番后开口:
“范宁先生辞掉了乐团总监职务,把特纳艺术厅交到了你手上,但你也是指引学派会员,这仍是处在指引学派保护下的公共艺术设施,所以这一切本来还不足以撇清关系...但是,他同时直接退出了指引学派!”
“于是事情的性质,就不是所谓‘左手换右手’了,范宁先生和特巡厅的私人恩怨是一回事,但特纳艺术厅的一切已经彻底和他再无瓜葛。《第二交响曲》总会首演的,就算今天夭折,不久之后我们也会...特巡厅若无正当理由地又去干涉旧日交响乐团运作,那除非是准备和指引学派撕破脸皮,准备和艺术界、学院派、贵族及工厂主投资人的关系闹僵,外加准备在非凡世界背上恶名了...”
“试想,讨论组组长单位违背‘遏制失常区扩散’基本原则,蓄意破坏文化场馆,阻碍人类艺术事业发展?...”罗伊分析形势的语气冷静如冰,“以上种种,特巡厅作风强势但不是傻子,波格莱里奇虽是当今公认最强的‘执序者’,但没有足够的利益,也不必在讨论组中的教会‘圣者’与学派‘顾问’们面前无谓树敌…”
“换句话说,他们决定挟持范宁先生这样具备双重身份的人去涉足险地,是存在‘成本’或‘压力’的,只有器源神残骸或失常区秘密这一级别的利益能抵扣成本,单纯的特纳艺术厅和旧日交响乐团不具备这种利益。”
她再度摸了摸希兰的头发,然后平静地提出建议:“白天先一切如常,将‘可能的取消’告诉奥尔佳、康格里夫和两位客座指挥就行,乐团那边让维吉尔或洛桑准备一套替换曲目,如果《第二交响曲》无法演出,就将范宁先生的宣布内容以‘突发临时’口吻公布,并做出善后安排——四种方案的选择权交给乐迷:接受替换曲目、等待日后补演、当场原价退票、抑或持票根等价兑换其他场次…以上作为最不利情况的准备,莪们不一定能用上...”
“罗伊学姐,我听你的。”希兰吸了吸小鼻子,那本小提琴乐谱仍旧被她紧紧抱在怀里:“但我真的好担心他出不来了,虽然琼说自己能尝试着救他,但我还是担心,我怕他们两个人都出不来了,我总觉得有些后悔刚刚没跟琼一起...”
“他会出来的,要相信他啊。”罗伊似乎是很有信心地笑了笑,“他什么时候让大家失望过呢,我想现在担心的,主要在于是不是能及时出来,或及时出来后还能不能回到指挥台,对吧?他和当局之间存在矛盾无疑,但或许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糟糕,那么不可调和呢?”
希兰“嗯”了一声:“那我先去换衣了,然后去做联系安排。”
“去吧,没事的啊,我在这里。”
罗伊笑着侧过头去,拿起了那本她早看到了的《六首大提琴无伴奏组曲》。
翻看时,她神情和呼吸不再平静,肩膀不可遏制地轻微颤动着。
你最好是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
那天在海华勒小镇庄园道别时,你油门踩得那么深,恐怕不是生之前的气,也不是闹小性子,而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的毅然决然吧?
我站在煤气灯下时你看过我吗?就你那性格,你是不是根本没看。
她的眼眶终于开始泛红,而当看到抽屉握把上挂着的熟悉摆件时,她脑海一片空白地将其缓缓拉开。
一叠整整齐齐的信封。
“混蛋!!”泪水顷刻间从她脸上夺眶而出。
……
“长官,到底了,这墙上有个门。”
井下过了挺久后,下方再次传来萨尔曼的回声。
“进去时小心。”诺玛·冈下达命令。
在调查员接二连三跨入之时,范宁难以置信地怔了一下。
......到底了?
对了,刚刚一直在做着盘算,没留意时间上感觉不对,过得好像比上次久。
根据回忆,这是个高度分布严重不匀的塔形结构,最上面应该是象征界源神起源的昏暗大厅。
它离井口的距离并不算远,上次己方三人并未花太多时间就来到了这一高度。
再往下,是涂满问号的,可能记载有佚源神符号的怪厅,其高度差只低了不到十米。
再再往下,第三层“器源神层”才足够深。
而“器源神层”离底端那个画有“穹顶之门”式样的地下河洞窟,仍有很远的距离。
现在怎么直接就到底了?
他不觉得这么多人之前能漏过什么东西。
极度惊异之中,范宁排着队下落,脚尖触到石砖,带着一抹鲜红颜料的“眼球风格”大门映入他眼帘。
这个痕迹与式样,错不了。
他的灵觉甚至还捕捉到了嵌于扶手边的繁复镂空烛台里的蜡烛灰烬与底座。
那时近一年前的己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