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一个惊喜!”
台下的听众们才听了约20来秒的《野蜂飞舞》演奏,就已经完全进入那种奇异的紧张状态,可这时舞台上突然传出了一声“不合时宜”的喊叫声。
哪怕现在是返场时刻,但在一首交响乐演出中突然有人高喊出声,这无疑让听众瞬间有些出戏,带着惊疑不定的目光循着声音源头望去。
“那是?…”
“卡普仑先生?刚刚合唱幻想曲的男中音?”
“没记错的话这位绅士是旧日交响乐团的常任指挥吧?”
虽然卡普仑大部分时间都在幕后工作,但作为乐团这边的二号职位人物,又在今天舞台上给大家留下了深刻印象,认识他的人还是非常多的。
乐迷们有些面面相觑。
“惊喜?什么叫惊喜?”满脑子都回忆着刚才《钟》的维亚德林,此刻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脑门。
乐队《野蜂飞舞》的演奏未停,各类乐器竞相呈现着戏剧性的音乐形象,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中又带着点戏谑的氛围。
“轰隆隆隆——”
突然舞台侧方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这声音嘈杂凌乱,也没在拍点上,好像不是什么打击乐器发出的。
“这是什么玩意?”
只见舞台两侧通道,范宁和另外三位工作人员推了两个小木车出来,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比篮球还稍稍大一号的纸质彩球。
“礼物,这是礼物!新年礼物!!”卡普仑满脸笑容地解释。
音乐声中,他直接抄起一個红色的“大号纸质篮球”,对着听众席上空径直抛了出去!
“新年礼物?今晚还有礼物的吗?”十几位文化部门的政要,以及诸多上流社会的贵宾被范宁层出不穷的玩法给惊呆了。
红色纸球从卡普仑手中抛出后,范宁调出一束强而短的无形之力,将它往更远的方向猛撞了一下。
于是听众直愣愣盯着它一路飞到了接近水晶吊灯的最高点。
球体中心看不见的一处,呈有“烬”相耀质灵液的胶囊破裂,特制结构中的某微型咒印被激发,于是似有一团压缩的风暴气流解除了钳制——
“砰!!!”
外面的纸壳皲裂解体,一大团花花绿绿或金银闪闪的卡片一样的东西,跟着更多装饰性的花瓣与彩纸从空中爆开,纷纷扬扬而落!
舞台上的旧日交响乐团仍在演奏《野蜂飞舞》,听众们被紧张奇异的音浪弄得汗毛束立,就像有蜜蜂快要蛰上来了一样,后背忍不住一阵又一阵收缩,在这样的状态下他们下意识地抬手,抓住了头顶上洒落的卡片中的某一张。
“哈?1镑?”
一位十来岁的小市民,捧着手中的轻质白色卡片瞪大了眼睛。
“诶…这是真的纸钞!价值1镑的新年礼物!”他将上面轻轻粘连的钞票直接“嗤拉”撕了下来。
「明早醒来,您的快乐将如冬日暖阳。」
然后下方一句新年祝福显露而出,并带着卡普仑先生签名格式的烫金落款。
“2镑?…卡洛恩这小子到底哪来的这么多鬼主意…”维亚德林伸出手指夹住一张紫色卡片,并将上面带着油墨清香的崭新钞票揭下,当他看到那句诚挚的新年祝福烫金落款是麦克亚当侯爵夫人时,脸上的笑容一愣,表情突然变得古怪了起来。
“我勉强相信,眼前这种情况很难说是你故意的…”他抬头望向厅顶,各色卡片仍在空中纷扬盘旋。
这个红色大纸球的爆裂只是开始,很快,另外几颗颜色各异的纸球就被工作人员往不同的方向抛了出去。
在范宁“钥”相无形之力的辅助冲击之下,它们有的飞向了正前方更远的空中,有的飞向了两侧,还有的在二楼三楼包厢的前方凌空爆裂,“烬”的咒印之风将其吹向了高处的听众。
“5镑?”尊客席上的汉弗莱司长难以置信地弹了弹清脆作响的钞票,随即阅读了后方的文字,“噢噢,看呐,来自范宁先生的新年祝福。”
“1镑、1镑、1镑…10…10镑!?”后方一处席位,圆脸短发少女接连抓取了六七张,她数着其中带钞票的卡片,突然惊呼起来,“我不会是全场最高吧?13镑,天呐,我买的票价才12镑啊!”
“啊啊啊!我收到了希兰小姐的问候和祝福!!”包厢里戴眼镜的年轻男士连续抓了五张都没有钞票,但在某刻他突然捶胸顿足,一副“啊我死了”的表情。
“砰!——”“砰!——”“砰砰砰!——”
乐队在指挥的授意下不经意间开始了第二次反复,演奏半音阶的弱音弦乐器就像蜂群般在听众耳旁振动不休,木管围绕高低音区上下点缀着三度音程的跳音,偶尔还有一两声铜管呆板地进入又跌跌撞撞地退出,让场面平添了几分滑稽感,而那些被扔出的各色纸壳彩球,接二连三在空中爆开。
“请接受我们的新年祝福吧!”卡普仑双手撑出喇叭状,仰头大声呼喊,边喊边连连后退,“惊喜!礼物!在返场曲中!以抽奖一般的形式!”
《野蜂飞舞》的音乐声中,交响大厅下起了一场色彩缤纷的大雨。
范宁定制采购了不同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