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府,瀛州饶阳人,隋时由其祖父定居盐亭。早年以荐举入仕,历任门下典仪、监察御史、太子舍人、中书舍人。
可以说此人也是李承乾的亲信,但又不知为何被外放刺史?
看着谦逊有礼,一副书生气的李义府他很难将此人和后来的奸相,小人宰相联系到一起。
“不必多礼,坐吧!”姬松回过神来做了个请的动作。
有侍女上前倒茶,他也小声道谢道:“多谢!”
“本公已是无官一身轻,此番南下也是私事,所以...........”姬松虽然没有说完,但表达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有事说事,但公事上还是免开尊口了。
“先生,此次学生之所以知道您的消息也是巧合所致,家母当年在长安的时候有幸参加皇太后组建的宴会,当时家母对师母的印象极为深刻,昨日在集市上巧合遇见,回家说起此事,所以学生才..........”
“要是不是如此,学生也不会登门的,但既然遇到了还不来,岂不是有失尊师之道?”
“还请先生明察!”说完躬身一礼。
姬松闻言有些恍然,原来如此,就说呢,自己一路行程怎么可能这么快被人得知?原来是巧遇啊,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要是易地而处,他或许也会选择这样做,人在官场要是不能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事物,那就太失败了。显然,李义府就是这样一个看到机会就立马抓住的人。
“好了,先坐下吧,没想到是遇到熟人了。”姬松有些无奈道。
“这也说明师母和家母有缘分不是?不然茫茫人海竟然能遇到您?“李义府也笑道。
不得不说,这家伙是个人才,短短几句就将关系拉近了不少,一口一个先生,师母的。别的不说,这脸皮也没谁了。
经过这一番交谈,两人也熟悉了不少,李义府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篮子,边打开边说道:“学生不知道先生的喜好,加上您又是大唐公认的‘财神爷’也就没带那些讨人嫌的东西。”
“这是家母亲自做的糕点,说是遇到故人不易,就非要我带来让您和师母以及孩子们尝尝,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让您见笑了!”
说完拿出一碟糕点,姬松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心的。
“有心了,来人,将糕点带给夫人和孩子们尝尝!”姬松直接吩咐道。
李义府闻言松了口气,还好,看来母亲说的不错,郕国这样的人什么没见过?还不如送些家常的东西,这才能体现出诚意!
看着有些局促的李义府,他心中暗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问道:“本公要是记得不错,你应该早年是东宫的人,怎么来宣州了?虽然宣州是大唐的富裕州郡,但相比长安来说还是差了些,你是怎么想的?”
来了,来了!
李义府顿时心都提了起来,但面上却不漏分毫,只是苦笑道:“学生也不瞒您,实在是难以其口!”
说是难以企口,但嘴上却没停下来的意思,道:“早年学生家贫,有家乡富商来长安遇到了点麻烦,知道学生在东宫就找上了门来,刚开始学生是不想帮忙的,但毕竟是相亲,加上确实不是对方的责任,学生就帮了下。”
“但谁知事情解决后,他竟然给家里送来了不少钱财,当时学生不在,学生妻子又没见过什么市面,加上跟着我受了不少苦,一时没忍住就收了下来。”
“这事也怪学生,实在是贪欲作祟啊!”
“最后不知这事怎么传了出去,当时太子也知道了,随后就对学生疏远了许多,不久就被外放了.........”
“..............”
姬松:“...........”
听着对方陈述,姬松顿时有些无语,就这事?这话他也就信个三分,剩下的就当是放屁了,责任全推给了自家妻子,自己一句贪欲作祟就完了?
“嗯,原来如此。”姬松不置可否,端起了茶杯,意思不言而喻,就是端茶送客了。
李义府看到后心顿时凉了半截,焦急不已,但一时间又不知道哪里说错了,竟然让郕公开始赶人了。
怎么还不走?
姬松有些纳闷,这么明显的暗示他不会不明白吧?这官白做了不成?
就在他想着是不是明说的时候,对方接下来的动作却是让他一愣!噗通~
只见李义府跪倒在地,脸上有些犹豫,但最后好似下定决心道:“学生不该瞒着先生,那钱确实是学生收的,学生实在是穷怕了啊!”
随后哽咽道:“是学生贪欲之下收下钱财,但并不多啊,只有区区一千贯而已,这在豪门算的了什么?就算是赎一个平康坊的歌姬也就是这个价而已。”
“但谁知.....谁知.........”
“谁知当时有人就这不放?还将你告发?”姬松面无表情道。
李义府一怔,有些无措道:“学生.......学生........”
看着失魂落魄的李义府,姬松有些无奈,或许他还没有彻底被官场所腐蚀,心中还有着一些良知,他一时间有些唏嘘,大唐虽然开始启用寒门,并且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