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姬青和许敬宗再次见到平阳和柴绍之时,已是一个时辰后。
许敬宗一脸早已走出心底阴影,对他来说,哪有什么心理负担,不过是最没用的东西而已!
他此时一脸探究地在两人身上来回巡视,好似要看出什么似的。最后应该是没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一脸失望地摇了摇头。
平阳狠狠瞪了这老不修一眼,柴绍则是满脸茫然,显然还不知道这家伙为何一脸失望?
“青,拜见焦国公!”
姬青心中好笑,没想到威风凛凛的焦国公竟然还有这样的一幕。但动作却不敢丝毫耽搁,连忙行礼道。
“安西长史府许敬宗,拜见焦国公!”
热闹没看成,虽然有些失望,但该有的礼数却不敢丝毫逾矩。
“不必多礼!”
柴绍见到平阳此时正是高兴的时候,见谁都笑呵呵的,直接虚扶道。
“你是姬青?”
看向姬青时,柴绍露出一丝满意,笑道:“当年的小子现在已是大唐栋梁,很好,真的很好。”
“你的事情我听说了,辞去一切官职,带上自己的亲卫就来到西域,这胆识,魄力,年轻一辈可没几个,也不枉子毅多年教导!”
“老师对我等恩同再造,此时他面对危险,我们岂能坐视不理?”
姬青不以为意道:“功业什么时候都能立,但要是失去了做人的本分,哪怕位居人臣又能如何?”
柴绍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到底是长大了啊!”
随即命令大军安营扎寨,不管是平阳一行,还是柴绍带来的军队都已是疲乏,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正好休整一晚,明日启程不迟!
“砰”
夜深人静之时,荒凉的戈壁上一片营帐挺立,一座帐篷中,柴绍和平阳相拥在床榻上。享受着一时的宁静!
“你说你,没事跑西域来干嘛?还没到就被人给算计了。要不是子毅当机立断,派那姓许的拖延时间,到时候怎么收场?”
“只要你一到大营,这事还说的清楚?”
柴绍一脸埋怨,这事平阳做的确实欠考虑,陛下也是,派其他人来就行,怎么就让她来了呢?
“好啊,终于说出心里话了?”
平阳柳眉倒竖,掐住柴绍腰间软肉,疼的他直叫唤!
“疼疼,你疯了!”
平阳哼了一声,没好气道:“本宫不来谁来?总不能让承乾来吧?到时候怕是比我来还要让人不放心。子毅和承乾都好到穿一条裤子了,一旦他们凑一块,谁敢保证不出事?”
“那魏王和吴王呢?他们来总行吧?”柴绍纳闷道。
“呵!你安的什么心思?嫌弃皇家不够乱是吧?”
平阳在被窝里踹了他一脚,随即有些低落道:“他们都是好孩子,为了不使悲剧重演,他们这些年除逢年过节连长安都不来,不就是为了不给那些人机会?”
“现在好不容易抽身出去,现在他们只要往里一钻,你信不信那些就像闻到肉味的疯狗一样扑上来?”
“陛下也难啊,子毅现在几乎掌控张大唐最能打的西域军,除了他手中的那几支底牌,还有哪支军队能抗衡?”
“十六卫?还是地方府兵?”
“十六卫是大唐精锐没错,那也看和谁比。都好些年没打过仗的军队,你指望他们和整日和异族厮杀的悍卒相比?地方上那些人除了镇压些叛乱还能指望什么?”
平阳心情烦躁道:“现在朝廷上下议论纷纷,就连一些蠢妇也敢公然消遣子毅,这后面要是没人指使鬼都不信!”
想到他来时姬氏的动作,虽然看似手段酷烈,但未尝不是心中不安呢?
“我是他小姨,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本身又是皇族长公主,没人比我更合适了。更何况也是我自己要来的。”
“子毅身负残疾,整个大唐的西北都在他的身上压着,这次看似是他主动要求来西域的,但谁又能知道他心中的悲凉?”
“本是桉牍余生的人,先是被那两口子逼着坐上了军方第一人的位置。后面更是步步紧逼,就像是不将他的价值榨干不罢休一样。”
“但大唐现在朝局哪是那么容易理顺的?这些年他坐在那个位置上得罪了多少人?又杀了多少人?全军上上下下他帮着那两口子清除内患,建立监察体制。最后不上杆子将如此重权分给了李绩那个老匹夫!”
说着说着平阳趴在柴绍的胸膛哭了起来。抽噎道:“他.....你说他撑的住吗?”
“大食人来势汹汹,他基本上没怎么考虑就主动答应来西域,但这何尝不是他在躲避什么!”
“恐怕在他心里,此去生死未卜,早已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吧!”
柴绍震惊地看着怀中的妻子,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半晌后才不可置信道:“你.....你是不是有些........”
“有些言过其实了?”
平阳接过他的话头,冷笑道:“那你以为他能怎么办?留在朝堂恐怕将来等承乾一继位,接下来就要收拾他了吧!帝王家的无情本宫比你清楚!”
“他只能躲,你看着吧,此番要是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