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雀轻鸣,叶声磨沙,姬松轻轻地睁开眼眸,看到身上披着的薄毯,瞬间一惊!
惊坐而起,当看到一边的人影时赶紧站起来。
“参见陛下娘娘,臣惶恐至极!”
然后朝攸宁急道:“你怎么不叫醒我,竟然如此怠慢了陛下和娘娘,你............”
“好了,别演戏了,看着令人作呕!”李世民翻个白眼没好气道。
长孙也笑骂道:“你小子什么人本宫和陛下还能不清楚?装模作样的给谁看呢?”
姬松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瞪了眼捂嘴轻笑的攸宁,笑道:“这不是怕陛下打板子吗?于是........”
“好了,你小子就是个混蛋,在朕面前什么时候惶恐过?”
“不过这次做的不错,朕心甚慰!”
姬松却心底暗骂,你当然高兴了,但好人坏人全都我自个做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
自己本身就有此想法,只是恰逢其会罢了。
“你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大半年时间已过,也该出来做事了。朕已经给玄龄说了,此次就去尚书省,帮着朕好好把大唐刑法梳理梳理。”
听到这话姬松立马就苦了脸,叫苦道:“别啊陛下,小子在宣州五年有余,这才回到长安,就想着好好休息下呢,您怎么又将我拉出来了?”
“没这么使唤人的啊!”
李世民能吃他这套?
于是黑着脸道:“你还有脸说?当着众臣的面就让朕给你放个十年八年的假,你是怎么想的?想吃屁呢!”
“三日后去尚书省报道,别说朕看不起你,其他的事情别掺和,就好好的梳理大唐律。
你在宣州的时候就做的不错,现在的刑法确实有些过重了,此时盛世初显,正是我们君臣奋力之时,你可不能给朕掉链子。
另外,还有兵部尚书的职位也给朕兼着,没事的时候去兵部看看,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整日里就想着打仗。”
“现在四海升平,哪有那么多仗给他们打?你去给他们说道说道,没事了就去军营练兵,别整日没事给朕上眼药。”
他说起这事就有些头疼,这群沙场上的丘八就没一个省油的灯。现在没仗打了,就整日惹事,不是将某家店铺砸了,就是把青楼的某个女子给抢回家了。
这还是小事,甚至有的人竟然敢在边境挑事,故意挑起边关战事。
但都他娘的还打赢了,就是想处罚也没理由啊!
这事根本就说不清楚,就算是查也查不到什么,部落都给灭了,就算是查也找不到人啊!
最后只能捏着鼻子给他们封赏,不然底下人打了胜仗,朝廷不给抚恤,将士不得升迁,军心还要不要了?
底下将士那知道是上面主将主动挑起的战事,他们都是奉命行事,有仗打他们不嗷嗷直叫就算不错了,还会想这些?
本来这事应该是李靖干的,但他在军中虽然打仗没得说,但这人缘还真是一言难尽。
军中还都是些认死理的丘八,口服心不服不是说说而已!
程咬金就是个老混蛋,人缘是不错,但这老小子就会和稀泥,常常都是睁一眼闭一只眼,也没见着把谁收拾了。
又或者前脚刚收拾,后脚又给了立功的机会,这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李绩不错,但他还有其他的事,并且他治军太过严厉,还真不放心将这事交给他来做,不然引起动乱就没法收拾了。
想来想去,就姬松这小子还算合适。
要威望有威望,要人缘有人缘,虽然年轻,但还真没那个将军敢触这小子的眉头。
当年独孤谋那一摔,可算是把某些人吓的不轻。
不管是手腕还是能力,还真是不二人选。
姬松一听心都凉了,这将自己往火堆里推啊。
兵部尚书听着好听,但只要一多那就不值钱了。现在凡是十六卫大将军主帅,那个身上没戴个兵部尚书的职位?
基本上都是轮流在兵部值班,不派他们去让自己去?李世民是咋想的?
“陛下.............”
他此时纠结的就像收起的小脓包,小心说道:“您看小子是不是不太合适?那些个将军们那个不比我大?现在你让我去找他们晦气,这不是把我扔进豺狼窝里吗?”
“小子还想多活今年呢,要不您派其他人去?我看侯大将军就不错,铁面无私,手腕强硬,比小子合适太多了。”
他反正是豁出去了,这事根本就接不得,这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谁沾上谁倒霉。
“侯君集?”李世民冷哼一声。
“你怕是还不知道吧?这混蛋以为自己有点功劳就无法无天,去高昌之后竟然夜宿王宫,将王宫内的钱财搬运一空。”
“你看着办吧,这事没得商量!”
得,这是把话说死了啊!
自己再推诿下去就是抗旨了,他还想多活几年呢,可不想被来一句推出午门斩首。
不过,这侯君集有些飘了啊!
竟然敢夜宿王宫,这是想干什么?
想到这老阴逼怂恿李承乾造反的事,他就一阵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