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
刘璝知道张任这时候绝对不敢开城门的,而再想靠城头缒下来的麻绳爬回去,也绝对来不及,肯定会在半空中被背后追上来的敌兵捅死。
慌乱中他只能试图利用张飞、魏延尚未彻底包围全城这一点优势,试图往南突围逃跑。
因为他们交战的这处战场,护城河本就被魏延破坏了,士兵可以直接从旱坑里爬上南岸撤退。
然而,这样的撤退,注定会演变成一哄而散。
最后倒是有数百名士兵借着夜色、丢盔弃甲逃了出去。但刘璝本人因为目标太显眼,被魏延死死盯着追杀,最后被魏延一刀劈在后背,甲胄撕裂,刀势略衰后,依然砍出一道深可见肋骨的伤口。
刘璝负伤倒地,被魏延吩咐五花大绑。
张任破坏魏延堤坝的尝试,至此也宣告了彻底失败。
敢死队伤亡被俘超过了三分之二,带兵将领都被抓了。
只有一小半借着夜色逃散出去,但也回不到绵竹战场,只能是零零散散逃去更后方的雒城。
……
“张任匹夫,无谋智短!狂妄冒进,枉陷袍泽!”
随着张任的反击尝试失败,第二天一早,张飞和魏延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击守军士气的机会。
便让士卒绑着刘璝和其他一些俘虏,在城外用牛车拉着远远展示,一边还让成群的己方骂阵手齐声痛骂守军。
还有几个士兵,身着钢甲手持大盾,另一只手持长枪挑着刘璝的头盔和甲袍,在那儿转悠晃动,挑衅敌人。
张任被气得连连招呼放箭,但那些挑衅者都站在弓弩有效射程之外,根本伤不到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守军越来越低落。
魏延也没有浪费机会,这两天加紧猛填,很快把那段断了水源的空壕沟填了七八分。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再填个一两天,把那段壕沟填得跟河沿彻底齐平、而且土质夯实,就可以推着葛公车攻城了。
然而,事到临头,多谋又擅长发现弱点的法正,又为临时想到了个变招。
这天收兵之时,他匆匆前来拜见,趁着张飞和魏延一起吃烤肉闲聊的机会,献上一策:
“三将军,我以为,张任既然发现了我军的目的,而且调集强弩守卫城角,我们也未必要完全依计而行,还可以略加变通。”
张飞颇有兴致:“哦?如何变通?”
法正:“那壕沟如果彻底填到跟河沿齐平,最后阶段施工时必然没有掩体可用,容易导致填壕辅兵被弩兵杀伤过多。
而且既然张任都料到我们可能要怎么做了,他的一切戒心肯定都用在了提防葛公车的白昼强攻。
我们可以反其道而行之,趁着壕沟还没彻底填齐平,葛公车、云梯等重型高峻的器械还推不到城下,这时候敌军戒备必然降低,加上前夜刘璝出城反击失败被俘,张任就算发现些蛛丝马迹,也不敢在夜间做出反击应对。
这时候,我们便以一些低矮的攻城器械,偷偷夜袭临城,破坏城墙,也算是攻敌不备。如果张任仓促变招,我们就以投石机覆盖城角上的敌军,持续削弱之。”
张飞顺着这个思路揣摩,不由自主就点头赞许。
确实,计划是死的,人是活的。
一开始的计划固然很好,但都临门一脚了,敌人也看出你要干什么了。这时候有机会再变招,也能打敌人一份额外的措手不及。
张飞:“不知孝直打算用什么轻便的器械、替代葛公车?”
法正:“就用坡顶的掘城木驴好了,此物虽然能被司徒当年研制的燕尾炬克制,但只要外表多涂厚厚的湿泥,便也能挡住守军焚烧许久。”
张飞想了想,立刻批准了这个计划。
掘城木驴还是很容易搞的,就是两排人字形的木头交叉架叠,跟冲车比较相似。
只是掘城木驴的坡顶弧度更大,不容易被城头的落石砸毁,同时内部也没有撞锤,只能运载一些士兵,掩护士兵的作业。
所以,张飞只要把几架冲车稍微改改,几个时辰内就能拿出掘城木驴。
东西备好后,张飞也不含糊,当晚戌时开始,一批批攻城部队,就借着夜色的掩护,偷偷推着掘城木驴靠上了绵竹的城墙。
掘城木驴造型低矮,不像那些高塔状的重型器械、对地面压强很大。所以哪怕在相对烂泥的一些地上,掘城木驴也能被推动,甚至能克服十几度的上坡。
眼前这段城角壕沟还没彻底填平,但掘城木驴依然稳稳地先下坡后上坡、最后顺利冲到墙根。
城头守军对于城外填壕工地上的火把光亮已经习惯,一开始倒也没能提前发现。但随着几辆掘城木驴从壕沿的上坡爬上来后,守军再迟钝也知道情况不对劲了。
值夜巡逻的军官立刻吩咐全军准备滚木礌石往下丢。夜里视野不太好,守军仓促间就把火把也丢下去,照亮敌人。
然而进攻方的士兵都躲在木驴底下,一贴墙就挥舞铁铲铁锹疯狂挖掘着夯土,上面的滚木礌石落在木驴的大角度坡顶上,纷纷弹开滑落两侧。
只不过挖墙比较慢,也就比挖地道快不了几倍,所以往往需要临城好多天的持续挖掘,才能把这段城墙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