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之下,迎刃而解”了。
彭城、泰山,就是一开始难劈的竹节。而小沛等地兵力空虚耗竭后,就是竹子的中空部分。
突破竹节后,肯定会有一段大踏步的后退,这是止不住的,谁来都不好使。
于是,此后一个月多月里,徐州战场也就没什么值得赘述的。关羽和诸葛瑾完全按计划往西扩大着战果,追亡逐北。
以郭嘉之能,也只是更有节奏地拖时间、拉节奏,让诸葛瑾走这段路所耗费的时间更久、更慢一些。
最终的进度,还真就差不多符合郭嘉调整后的新预期。
北边这路的关羽,在十月初抵达沛县,花了半个月左右破城。
南边沿着泗水、获水逆流进兵的诸葛瑾,十月中旬破了萧县。
随后两军合力,在十月底破了丰县。十一月初进入芒砀山区,跟曹军隔险而守。
因为地理环境的特征,以及越来越寒冷的天气、难行的道路,至此双方都无力再改变战线。
曹军在适度收缩后,兵力也更集中了,物资也丰沛了不少,还把丰沛萧三县的壮丁百姓能迁走都尽量迁走,往西转移到杼秋县和下邑县,所能动用的施工人力也非常充沛。
而诸葛瑾和关羽,却因为郭嘉的坚壁清野,出现了后勤上的困难,不但军粮要从徐州后方运,还要救助被抛弃的当地妇孺百姓。
最终,关羽在芒砀山东侧几处谷道、山口临时修筑了关隘营寨。郭嘉和张郃则在芒砀山西侧的谷道、山口修筑关隘营寨。
双方都依托了易守难攻的地理环境,就此冻结了徐州战役的战线。
个中经过细节,乏善可陈,并无亮点,也就不再赘述。
……
不过,军事上虽然再没有什么可圈可点之处,政治上,诸葛瑾还是随机应变,帮着整了个活儿。
在诸葛瑾、关羽合力收复丰县后,诸将在丰县城内置酒高会,庆贺全胜,同时也是庆贺讨贼中兴有望、吉兆连连。
酒会上,诸葛瑾还是比较低调的,但是级别比他低的其他文官,就未必了。
比如最近迫切想要进步、想要追回“失去的三年”的陈宫,就趁着最近帮关羽出谋划策、跟关羽混熟的机会,在关羽喝多后吹嘘道:
“此番我军收复丰、沛,虽然只是两座县城,但小沛对徐州西侧防御之重要,自不待言,关将军此番再建奇功,对我大汉讨逆中兴大业,实在助益匪浅!
而且这丰县乃是高皇帝祖籍之地,如今主公身为宗正,又是诸勤王宗室执牛耳者,能够收复丰沛,足以告慰天下。不如我们也筹备一下,待主公在汝南之战事结束后,便请来丰沛告祭祖宗神灵……”
关羽对于这种事情不感兴趣,也就不置可否,只是下意识看向诸葛瑾,看他是什么意见。
诸葛瑾则是觉得稍微有点过了,现在还没到这种程度,不该以这样的方式张扬。
而且他发现,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不得不承认,真实的陈宫,和演义里的陈宫,相差实在太大了。
现实中的陈宫,除了反曹这一点依然坚决外,其他方面还是比较世俗的,对于仕途前途也是有追求的。
演义里的美化,主要是出于罗贯中“反曹的都是好人,被曹操非杀不可的更是好人”的简单考量,给陈宫头上摁了很多额外的事迹。比如正史中,曹操杀吕伯奢全家,跟陈宫可是没半毛钱关系。
诸葛瑾思索了一会儿,见场面忽然冷场了,高顺张辽陈到周泰都盯着自己,这才意识到大家都在等自己表态。
他也就清了清嗓子,随口说:“丰沛之地被郭嘉迁移百姓、坚壁清野,已经残破至此,若再大张旗鼓庆贺,实在有些扰民。
而且主公当年也是屯兵小沛过的,后来吕将军也屯过,如今只能算是重回故地。还是不要横生枝节地好,以免让天下诸侯觉得轻浮。”
关羽闻言也是微微点头,他也觉得拿回小沛的功劳,还不至于这么张扬,让人觉得没见过世面。当年又不是没在小沛常驻过。
其他将领若有所思,也觉得有理,只有陈宫怅然若失,他也知道自己的建议小题大做了,但他也觉得,有些时候就是该小题大做,以想方设法鼓舞士气。
陈宫便斟酌着措辞,小心劝说道:“诸侯所言,固是王道正道,但我军在兖豫徐交界连夺三郡,光复徐州全境,终究是难得的大胜。这样的大胜,若不准备一场配得上其功绩的庆典,以彰威名,难免不利于士气。
而且我军打到这一步,河北曹军怕是快要回来了,后续我军在这个方向,很长时间内将难有寸进。如果不找个借口,证明‘我军已经达成了一个重要的战略目的’,那又如何证明我军是‘主动不再在这个方向上猛攻’,而非被曹军逼停呢?这对于天下观望诸侯的人心,可是有很大影响的。”
关羽听了这话,才眉毛一拧,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显然是被陈宫说服了。
古代打仗比后世的现代战争更注重名分。
稍微懂点政治常识的都知道,后世的战争,开打之前是要说明己方的战略目标的,实现了目标后,停止进攻,就能立威。如果没实现目标就停手,那别人还以为你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