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突破,步兵占领,并且往两翼拓宽钳形攻势的穿凿出来的阵地”。
太史慈如同一把手术刀,到处乱钻。
周瑜则如手术钳,把手术刀割开的伤口钳住、往两边用力撕扯把伤口撕大。
这种情况下,吕翔除了疯狂失血以外,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可做了。
……
吕翔在围城大营中左支右绌,组织了一会儿抵挡,情况却急速恶化。不一会儿,他就看到山呼海啸一样的进攻部队,朝着他的中军主营猛扑过来。
而左右其他营垒的袁军,正乐得执行主帅的命令,“坚守各自营垒,不得妄动,只能就地防守”,所以看到周瑜杀向吕翔的中军大营,友军也不来救援。
是主帅不让我们救的!要是贸然去的话,主帅还会怪我们黑夜中扰乱了军心呢!
“不好!中计了!不是太史慈带少量骑兵劫营!这是连带着步军主力都压上来了!周瑜匹夫这等胆小如鼠之辈,怎么敢让水军登陆跟我河北勇士打步战的?那些江东鼠辈不是路都跑不稳的吗?”
吕翔看着敌军步兵破坏了木栅和鹿角,杀进中军主营和他身边的心腹老兵战在一处,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自己的仓促部署,也是百般出错,让周瑜的突破变得更加顺利。
因为多达四万人的袁尚军,一大半根本就没投入战场!而是因为黑夜敌情不明,暂时在本营中观望。
等于是四万人同时最多只有七八千人在跟太史慈、周瑜厮杀,其他都在不知所措。
而袁尚军在前几年的连番血战、人员换血后,战斗力和兵源素质早就下降了不少。如果双方一线交手的人数差不多,袁尚军肯定是被刘备军的精兵绝对碾压的,
更何况,吕翔麾下一部分精兵原本准备登船撤退,这时候你再强行把人拉回来阻击,对方肯么?
随着太史慈和周瑜杀入中军主营,吕翔的嫡系主力很快就乱成了一锅粥。
很多士兵眼看上船逃命的机会近在眼前,疯了一样往营地河边的码头挤,无数人被挤落水中。
而河北将士素来不习水性,被淹死或呛水昏迷的不计其数。
栈桥上的人一排排被挤下水,会水的也免不了层层叠叠的践踏堆叠。
或是被落水的其他袍泽挣扎拉扯、拖着一起淹死——这一点,相信见过溺水者挣扎的看官,都不会怀疑,想想看有多少自以为水性不错的人,下水救人,一旦被溺水挣扎者缠住,都很有可能拖成垫背一起淹死。
而已经上船的士兵,眼看形势混乱,有袍泽不顾船只载重吃水、疯狂攀船,当然也是毫不犹豫抽出刀来乱砍手臂手指,很快砍成了“舟中指可掬”。
吕翔对军队完全失去了控制,只带着数百心腹亲卫左右冲突,试图夺路突围。无奈这时候谁还管他是不是主将,堵在码头上的袁尚军将士没有一个给他让路的,哪怕吕翔已经开始砍杀自己人维持秩序了,也依然杀不出一条血路来。
太史慈和周瑜的部队从背后赶到,撵着吕翔往漳水里赶,刘备军无论步骑兵都是战意昂扬,一边冲杀,一边高声呐喊,吕翔很快被人潮吞没,黑暗中死于乱刃之下。
也可惜天太黑,混乱中主将目标也不明显,太史慈没能亲自盯着吕翔追杀。
混战持续到天色微亮时分,才找到了吕翔已经被砍得七零八落的尸首,也不知道乱战中究竟死于谁手。
袁尚军的嫡系主力老兵,此战折损三四千人之多,还有差不多同样数量的新兵和民夫折损,其中淹死和自相践踏而死者就占了半数。
四万多人的军队,至少有两三万人根本没有参加战斗,被吕翔那条“各自原地坚守”的命令钉住了。后来一看主将和中军主营都崩了,这些本就没什么战意的鱼腩炮灰部队,自然是直接成建制投降了。
这一夜,只有不到一万人溃逃离营,或是成功通过漳水水路坐船逃走,还有七八千的伤亡。
战后清点俘虏,就抓了两万六千多人,至少两万人是完全没参战、就打完收工后懵逼地成建制全军投降。只可惜,这两万人几乎都是新兵和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