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理准备任由姐夫责骂。
“你干的好事!你说,那些攻讦机伯的言语,是不是你让人在襄阳坊间散播的?机伯是我心腹,他听说了这些,也就罢了,我与他乃是神交,我知他必不叛我,他也知我必不疑他。
可这些破坏和谈的流言,若是将来传到赖恭、吴巨耳中,他们难道不会多心?不会担心年月日久,我是否会猜疑他们!你迟早要气死我!”
蔡瑁听说之后,也是非常委屈。那天他当着刘表的面、关起门来攻讦伊籍那些话,事后也就揭过了。外面的流言真不是他散播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前几天听说襄阳坊间有这种流言,他才紧张,还告诫王威不要乱嚼舌头。王威有帮着刘表风闻民情之责,只要买通他不说,刘表平时也不出门,不接触市井百姓,就听不到这些话了。
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伊籍本人上门辞职、闹了个彻底摊牌。
“姐夫……主公,这次真不是我让人散播的,我也不知道坊间为何会有这种说法……”蔡瑁几乎是哭丧着脸自白。
“不是你还能是谁?当日你找我进言之时,我还特地屏退了左右,那番话出伱之口、入我之耳,再无第三人听见!今日坊间流言与你当日所说,意思几乎相仿,不是你还能是我不成!”
蔡瑁这下是彻底傻了眼。
对啊,那番话就他和刘表两个人知道,一个说的一个听的。他不是内奸,难道刘表是内奸不成?
这……蔡瑁自己都无法理解了。
但他实在没办法,总得找个借口推脱,就死马当活马医地胡乱攀扯:“说不定……说不定这又是诸葛亮的诡计!对,肯定是诸葛亮神算鬼谋,能算到我会跟主公说过些什么,然后他故意让人散播,迷乱我们视听,让我们互相猜忌!”
刘表气极反笑:“哈哈哈哈……你是说,诸葛亮能隔着千里之外、猜到某月某日你会跟我关起门来说些什么话,还能够猜到你说的这番话必然不被我采纳、因此你会怀恨在心,然后故意把这些话泄露出去、只为了陷害你?
你当诸葛亮能如太一、北辰那般有天眼?如此冥顽不灵!给我滚!限你立刻把襄阳城内的这股流言掐灭!不然两罪并罚!”
把蔡瑁骂得狗血淋头赶出去擦屁股后,刘表稍稍顺了顺气,语带悲凉地拉着伊籍的手拍了拍:
“机伯不要多心,此事已经真相大白,你还是好好当你的别驾,君子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以后联络玄德贤弟的事儿,还是托付你了。
不过眼下闹出这样的事来,但愿别传到赖恭、吴巨耳中才好。”
伊籍见误会解开,也不想事情再闹大,就先听了刘表的劝。他也连忙设身处地地帮刘表出主意,建议道:
“主公,为了让赖、吴二人安心,不如让他们上任之后,加紧实施主公之前交代的任务吧。
只要他们还肯为主公办差,就说明并未受到影响。主公等他们立功之后,重加赏赐抚慰,他们也就不会担心被籍连累猜忌了。”
刘表听了连连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到时候再派人去催一催赖、吴二人,让他们上任后,立刻把金旋等贼遗留的逆产押解到江陵充公。只要这件事情办妥了,我立刻重赏他们,为他们表爵!加关内侯!”
正常情况下,办点查抄逆产并充公的美差,当然不可能给人封关内侯。
但现在不是正常情况,刘表需要几个试探性的任务,来作为自己能否控场、能否控制住空降官员的试金石。这种时候,破格给巨大好处,也是权宜之计。
刘表的加急命令很快送了过去,走的是日行数百里的加急。
最后竟在赖恭、吴巨二人抵达江陵的次日,前后脚就送到了。
当时赖恭、吴巨正打算在江陵换船,南渡长江到孱陵登陆,随后上任呢。
收到了主公的补充命令后,两人也是一头雾水:主公怎么又变卦了?似乎比辞行的时候更加心急了。
但两人也没多想,刘表让他们做的任务,他们就做呗。
只是时间这么急,也不知张飞是否会阻挠。
武陵、零陵的地方官是否会配合。
他们没有带兵上任,接手工作的速度可是很慢的。
——
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