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速度,自己的船小,但数量众多,兵力人数也远超太史慈,基本上是一万多人打四五千人。
自己可以三面合围太史慈,从南北西三個方向几乎同时接敌。就算船小一些,吃亏一些,但仗着人数规模和三面包抄的优势,也足以抵消了。
然而,就在双方飞速接近的时候,徐琨忽然意识到一些不对劲的情况,两军舰队明明只相差最后三四里水路距离了,徐琨陡然发现,自己的南北两翼钳形夹击舰队,靠近的速度相对慢了一些。
而自西向东的中军、和太史慈部对冲的接近速度,却非常之快,超出了预期,哪怕自己已经让划桨手全部停止划桨、操帆手也降低了一些帆篷,只靠江水流淌的速度航行,双方的距离依然在急速缩短。
“太史慈的船速怎么突然变快了?这不可能!斗舰怎么可能逆水行舟航行得这么快?”
因为这个时代没有望远镜,徐琨自然要等相对距离比较近、能看清太史慈舰队破浪的浪花时,才估计出航速与预期的差异,徐琨不由为此惊呼。
最终,还是黄盖经验丰富,稍稍观察之后,不由猛拍大腿,失惊大呼:
“府君,不好!太史慈利用了广陵潮!他逃了一上午,就是在等午后广陵潮涨潮时返身杀回!现在他不是逆水行舟,是顺水行舟!潮水再涨几里,就到我们跟前了,到时候我们要是不掉头,就轮到我们逆水行舟了!”
平时的长江口,是一江春水向东流的。但涨潮的时候,表层江水是向西流的。
徐琨没料到敌人返身杀回的时间点,刚好卡在了涨潮的点上。他一开始让前军往南北两翼散开、保持距离、决战时分进合击,也就算错了时间。
这时再想调整,已经来不及了。
短短两盏茶的时间之后,太史慈的五千人,乘坐着十八艘斗舰,平均每船三百余人,直挺挺冲进了徐琨的中军。
徐琨空有孙策分给他的一万多人,分乘百余艘艨艟,每船大约一百人,但这一万多人却分成了三部分,第一时间只有中间的四五十艘跟太史慈接战了。
双方人数基本相当,但徐琨的船更小,平均只有太史慈战舰三成的吨位,船只的数量倒是太史慈的三倍。
而且徐琨为了临战变阵保持距离,有些船刚好在掉头,阵型不免有些混乱,完全没估算好接战的时机,可以说是“既要又要还要”,结果两头都没落着。
“轰!”地一声巨响,拉开了太史慈进攻的序幕。
原来竟是是一艘趁着涨潮杀来的太史慈军斗舰,直挺挺撞上了一条正在打横掉头的徐琨军艨艟,直接将小船撞翻。
上百名江东军水兵顿时落水,惨叫哀嚎不断,让江东军士气为之一窒。
“弓弩手全力放箭!不用舷侧对敌,直接船头对敌冲上去!能撞就撞!我们的船比徐琨大得多,不要怕相撞!他们刚刚从顺水变逆水,肯定行动不便!”
太史慈非常果决地要求各舰直扑徐琨中军,不要顾及两边的敌人。太史慈的战船都已经适应了涨潮的水流,是跟在潮头后面进攻的,而徐琨的船队,在接战前夕,才会穿越潮头,不免会被冲得漩涡打转,好久都无法控制,等稳定下来时,战场已经绞杀做一团了。
“左右两翼赶快靠拢啊!为什么划得这么慢!给我挡住太史慈!快给我挡住!”徐琨急得拼命要求两翼加速靠拢,但已经止不住局部的颓势。
太史慈的战舰逼到极近距离上,砍瓜切菜一般形成了局部战场的绝对兵力优势,先后撞沉了徐琨三五艘艨艟。
斗舰上的弓弩手也依托女墙垛堞和上层舷窗,对着徐琨的艨艟队疯狂放箭。徐琨的艨艟连忙放下舷窗躲避箭雨,但那些划桨手伸出船桨的舷侧口子却是没法完全关闭的,箭雨刁钻地射进划桨口,把一批批划桨手直接射得鬼哭狼嚎。
“将军,徐琨的左右两翼已经杀到了,进入弓弩射程了,怎么办?”太史慈船上,瞭望手也向太史慈汇报了最新的紧急情况。
太史慈:“不用管他们!就给我盯着徐琨的中军打!南北两翼要放箭骚扰就让他们放好了!自由射击还击!但不许靠上去!”
很快太史慈和徐琨就彻底绞杀到了一起,徐琨旁边几条艨艟急于护主,都冲上来缠住太史慈的斗舰,想要接舷战。
太史慈能撞则撞,撞不到的被舷侧贴近了,也无所谓,直接放舷侧的接舷钉板扎在艨艟上。
然后先用弓弩和燕尾炬一顿输出、压制住甲板上的敌人,再派出刀盾兵跳帮砍杀,占领上层甲板后就往船舱窗户里扔燕尾炬,制造混乱。
有经不住烟熏火烤的江东军冲出船舱,就直接在舱口截杀,直至全船弃械投降,或是被直接烧沉——
这些细节,倒是没什么可赘述的,因为两年前关羽在春谷濡须水战时打刘勋的庐江军时,也用过这招了。太史慈和甘宁都是观摩过的,这次再用已经是第二次,轻车熟路。
血战厮杀之中,太史慈倒是一直想撞沉徐琨的旗舰,或是接舷冲上去砍杀。
无奈徐琨的坐船有黄盖亲自指挥驾驶,左右闪避还算灵活,始终没有被太史慈接近。
太史慈只好退求其次,以居高临下的放箭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