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随后甘宁就挑出三艘船头各装有一台床弩的艨艟,对着张虎的阵地发动了进攻。
黄祖军一大早已经戒备了很久,见敌人迟迟不攻,心态有些松懈。
如今终于等来了甘宁,一看只有三条战船,张虎不由狂笑:
“甘宁太自负了吧?三条艨艟就敢冲我两艘楼船。给我狠狠地放箭压制!让他们一个人都不敢出舱!看来刘备军也就陆战可怕,水战不足为惧!”
黄祖军弓弩手立刻听令,顿时箭如雨下。汉军这边稍有几个划桨手遮护不够全面的,就被见缝插针的箭矢射中,出现了伤亡。
好在大部分划桨手都很谨慎,他们提前做了准备,在船舷的划桨口位置还额外放置了藤牌遮挡,只留出一条缝供船桨伸出去。
甘宁很清楚,床子弩改射链弹竹筒后,精度会进一步狂降,所以必须逼近敌船再开火。
逼到大约八十步时,他终于下令三船点燃第一轮链弹竹筒,然后射出去。
“嗡嗡嗡”数声强弩弦的嗡鸣,六个竹筒两两成对抡飞了出去,抡出呼呼风声。
“噗通噗通”,
因为精度太低,而且没有掌握射程和阻力衰减,第一轮竹筒全部坠入了河中,零命中。
“把床子弩头部垫高一些!逼近到六十步再射一轮!准备减速!别冲得太近,我们顶不住三面攒射夹击的!别进入两岸山崖上弓弩手的射程!”
甘宁冷静而果决地下令,几条艨艟继续顶着箭雨缓缓上前,床弩也很快重新装填好了,又射了一轮。
这次终于有两套链弹竹筒呼啸着抡飞缠绕上了其中一条楼船的缆绳、碇索。其中一发上的两个竹筒还在旋转停下的过程中相撞,互相撞碎,麻油泼了一缆绳,很快延烧开来。
“不好啦!甘宁用了火攻,还有油!”张虎军终于稍稍慌乱起来。饶是他们战前也有点心理准备,还在这些麻绳上涂抹了湿泥浆,但是经过那么长的时间,湿泥浆也变成干泥浆了,再有油料助燃,麻绳这种东西肯定是扛不住的。
对面甘宁一看有效果,立刻下令再接再厉,又发射了两轮,这才在敌军的箭雨下让艨艟赶紧撤退。因为他的那几艘艨艟也已经被敌人的火箭射中,还有人丢火把过来,再靠近实在太危险。
对面的张虎终于慌了神,虽然目前两条楼船的索具还没有全部彻底烧断,但既然知道敌人有了这样的新招,随时还可能补刀,出于对未知的恐惧,张虎还是一咬牙,提前下令两艘楼船自沉搁浅。
“立刻凿开船底舱!放水坐沉!等缆绳碇索全部烧断就来不及了!楼船会漂走的!”张虎怕出意外,最终做出了最稳的选择,代价是这两条楼船注定要沉没了。
不一会儿,两条楼船就轰然坐沉,缆绳碇索虽也陆续大部烧断,但已经没有效果了。
远处的甘宁看到这一幕,也是暗暗心惊,心说对面是个有魄力的。
如果自己一开始让敢死队穿双重铁甲上去砍缆绳,估计敌人也会这么选择吧。到时候只要楼船坐沉,就不可能漂走,自己的敢死队也就白白伤亡了。
还是伏波将军持重稳健,没付出什么伤亡,就试探出了对手的底牌。
诸葛瑾也看到了这一幕,嘴角露出一丝狞厉:“那就没得说了,投石机应该装好了吧,直接把这两条楼船砸烂!要碎到会随波漂走为止!
张虎既然看到了我们那么多底牌,就不能让他活着离开了,否则他把这些底牌告诉苏飞,我们下一战还会有麻烦。他这儿的人,要么战死,要么投降,但不许突围!”
甘宁也露出狞色,既然对方如此顽抗,当然要杀一儆百了。
他便虎吼应喏:“将军放心!他既然顽抗到这一步,我自不会留他活口!杀了这一个,也是震慑其余!”
不一会儿,甘宁的配重式投石机装配完毕,简单校准之后,一吨多重的配重被绞到高处,然后限位卡榫突然拔除,配重重重落下,把一枚一百多汉斤的大石头猛然抛了出去。
这次甘宁用的是独头弹,不是碎石,他要的就是砸烂砸穿木板结构件,当然要单发重量越重、穿甲效果越好才行。
对面的张虎及其麾下将士们,立刻就开了眼界,看到了这前所未见的一幕。
“喀喇”一声闷响,一条楼船的甲板顿时被开了个大洞,惊起旁边一阵惨嗥。
楼船目标那么大,长达十几丈,怎么砸都能确保大石头肯定是落在船上,无非是具体落在哪个部位不好控制。
而且无论落在哪里,都是直接砸穿木板,碎木飞溅,还能杀伤一些船舱内的敌兵。
这些投石机本是为砸土木结构的城墙而造的,现在用来砸纯木板,简直不要太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