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勤困难,随军携带的预制箭矢已经射得差不多了,开始拿这种临时加工的粗陋替代品充数。
赵云便拍板道:“既如此,你就留在营中,明日白天我先佯装四门同时进攻,明晚你随我同去南门叫门。”
使者应诺,自被领下去休息不提。
……
次日一早,赵云便整顿兵马,准备同时四门佯攻。实际上也不会真的蚁附登城,只是派出弓弩手扛着大藤盾,对着城头薄弱处对射一阵,然后很快撤回来。
甚至赵云都不会选择在城门附近放箭,这样就避免了城内的敌人眼看来的弓箭手太少、敢于出城冲杀。
毕竟赵云一共只剩三千人出头,其中相当一部分还不会射箭,城池每侧能派出三五百人已是极限了。
军司马张著听说了赵云的行动,连忙来劝阻,觉得这种对射并无意义。
赵云也是到了这时候,才把机密跟张著说了:“今日只是佯攻,只为试探敌军虚实,暗中联络。今晚才是真正的夺城。”
张著听了细节后,还是觉得很不安全,压低声音问:“若是那袁涣有诈,赚将军入瓮城伏杀,又当如何?就算他答应了同时开内外两门,可除了正常城门之外,这些城池都还有闸门,他开了内门后,将军冲到近前,他突然放下闸门,则如何是好?
拿不拿得下义成,其实并无关主公的大局。主公让将军完成的任务,将军已经完成得够好了!不差这一座城池呐!为何还要冒险?”
赵云神色肃然:“义成之重要,远非淮陵、钟离可比。而且袁涣若是有诈,为何要提防我回信?他大可装作‘我能完全掌控南门,将军尽管回信,不用担心送到外人手上’。
他处心积虑设计了这种不用文字的回信,以射苇箭为响应之号,足见他深怕事情败露。至于你担心内外门同开也有风险,这些都是可以通过别的细节弥补的。比如我到时候先分一曲精锐骑卒入城,确保同时抢夺内门得手后,主力再进。
而且我这不是在赌冒险,我赌的是主公感召远人之德。伱去年没随我去河北,你不知道我陪着孔明先生见到袁谭时,袁谭的热情谦恭。当时孔明先生尚未为袁谭出谋划策,但袁谭有感于主公当年举他茂才,已非常感恩。
我一直隐隐感觉到,主公有一种让人不远千里万里投奔的神奇之能,凡是被他以恩义结交之人,似乎很难逃脱——便是我自己,不也是去年远在数千里外常山老家,得宪和告知主公处境艰难,这便辗转漂泊,浮海而来投奔。”
张著听赵云如此分说,他的把握似乎并不是来源于赌运气,而是出于对刘备魅力值的信心,张著也就不再坚决反对了。
汉军很快按照赵云的部署,行动了起来,分出弓箭手到各门鼓噪呐喊,以为疑兵,然后寻城上防守薄弱之处,集中优势兵力,突然以骑射压制城头。
因为城墙上守军是均匀分布的,只要没看到敌军有集结梯子蚁聚的情况,守军也不会刻意注重某一处的防守。
所以汉军发起攒射时,单位长度墙段上还是占据了绝对兵力优势的。一时间几百人对着城头只有几十个士兵的薄弱处攒射,城头的反击火力非常弱。
汉军虽然花费了很多箭矢,在伤亡交换比上却占了点便宜。等城头左右两侧城墙的士兵也都赶过来要放箭时,汉军已经赶紧撤退了。
袁军四面都被骚扰,各自白白被杀伤数十人,着实让已经变成主将的荀正很是恼怒。
不过很快,他得了各墙守将的回报,说是赵云的部队似乎箭矢即将用尽,射上来的箭还夹杂着竹箭和苇箭,杀伤力极为低下。
荀正分析了一下之后,又心情放松了不少。他还拿着这事儿,找到袁涣商议,想听听袁涣以为此事主何预兆。
袁涣听了后,不动声色恭喜:“此必是赵云即将撤兵,又恐将军追击,故临走前虚晃一枪,吓住将军。
而且他或许早已知道所携军械不足以支撑久战,所以提前削制了一些竹箭、苇箭。临走时懒得把这些粗制滥造之物运回去,也舍不得丢弃,就趁着最后佯攻,把这些东西用完。”
荀正没什么脑子,听袁涣这种读书人一解读,终于觉得逻辑非常自洽,得意洋洋地谢过指教,不再挂心此事。
……
当天上午佯攻回营后,赵云军饱饱吃过午饭,下午就开始睡觉。
夜里二更,火头军先起来,又埋锅造饭,三更时士卒们吃饱了出营,绕过义成县城,走了一个更次,四更准点绕到南门。
不久,果见城头火号亮灭三次,随后大门和瓮城门都开,赵云也不疑有他,先让麾下一个心腹曲军侯带三百骑为先锋,直冲入城,抢夺瓮城内门。
确保先锋冲到内门以内后、依然没有变故,后续主力才发足狂奔跟上。
这么做虽然会稍稍浪费半盏茶的工夫,但却大大提升了安全性,只要城头确实是自己人,这点时间差也是不怕的。
赵云紧张观察了几分钟,果然没有出现意外,他派去的先锋顺利通过了两道门,甚至还有返身登上城楼的,用火炬打起赵云自己约定好的暗号——
这个自己人的暗号,火光亮暗长短、次数,袁涣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