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看着飞舟底下，如同一块破布粘连在飞舟船体上的周清虚，脸上带着浓郁的笑意。
而此时。
周清虚虽然脸色苍白，气息孱弱，但还是有意识的。
他听到了程光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眸，费力地掀起眼皮，看向程光。
当周清虚看到程光的那一刹那，周清虚的整个人都变得不怎么好了。
原本就苍白一片的脸庞，此时更是煞白一片。
“怎么会是你？？”
周清虚喃喃道了一句，眼眸之中，不由得弥漫起了些许恐惧。
这种恐惧，并不是来源于程光的实力强大。
而是一种，未知的恐惧。
周清虚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也看不穿程光这位镇国公世子。
先前在百里城的时候，周清虚自认为，眼看就要拿下大周了。
可是他哪里想到，程光这位镇国公世子，竟然还有那般本事，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自己的黑面金刚佛陀，连靠近都不敢靠近他。
反倒是一巴掌将自己给扇飞。
若不是我这次命还够硬，只怕真的是已经死了，在阴沟里面翻了船。
周清虚心中回想起这些，令他十分难受。
“我被黑面金刚佛陀一掌扇飞，哪怕我没有刻意控制方向，也不应该与镇国公世子刚好撞到一起啊。”
“我原本就已经是不想要面对他了，怎么如今又是遇到了这位镇国公世子。”
周清虚心中思索，脸上不由得涌现出一阵难受之色。
“周先生，上来一叙？”
“饮杯清茶，暖暖身子也是极好的。”
程光负手站在凭栏处，自高处俯视着周清虚。
周清虚则是没有回应，低头打算装死。
程光没有再说话。
周清虚也没有听到程光的声音。
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周清虚还以为，程光这位镇国公世子是已经放过他了，想来也是，毕竟自己不在，大元必输，而自己还有这般手段，镇国公世子想要放过自己，以此来收买自己，也是正常。
周清虚心中思绪翻滚，紧接着他便就是想要离开此处，但是周清虚微微调动了一下自己体内的元气。
却是发现，一股无形，却如同实质的元神之力，自上方向着他席卷而来。
“世子，你……！？”
周清虚面容微惊，连忙抬眸，看向凭栏处镇国公世子，急切出声：
“镇国公世子，你这是做什么？”
此时间。
周清虚紧张万分。
他身上被黑面金刚佛陀一击打中，受了重伤，哪怕他修为高深，想要恢复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起码要休养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内。
普通的天人，周清虚尚且还不是很怕。
但是。
周清虚一旦面对程光这般人物，下意识地还是将心提了起来。
程光看着周清虚这般紧张的模样，嘴角微抿，脸上带上了些许的笑容，“周先生，别紧张。”
“我只是想要请先生上来喝杯茶。”
“周先生想来，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程光笑容温和，仪态尊贵大方，脸上的情绪却是波澜不惊，让周清虚这般心思繁重的人，一时间都看不透程光此时心中是在想着什么。
周清虚阴着脸，但很快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头不好的情绪全部压了下去，然后神情重新恢复平静。
“好，镇国公世子想要请我饮茶，这点面子我总该是要给的。”
周清虚双手微垂，没有再反抗，任由着程光的元神之力，将他拉到飞舟甲板上。
当周清虚双脚落到飞舟甲板上时，看着面前一副人畜无害模样的程光，双手不由地紧握到了一起。
同时间。
周清虚也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与程光保持了一定距离。
他眼中的紧张，自然不像是作伪的。
程光倒是不怎么在乎周清虚是不是紧张，还是其他害怕自己伤害他什么的。
自顾自地走到飞舟甲板的另外一头，取来一壶茶。
坐下后，邀请周清虚坐下。
“周先生，坐。”
这一幕，莫名地让周清虚感觉有点似曾相识。
当日在飞舟上时，是周清虚自己反客为主。
这一次，他倒是体验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客人”。
周清虚坐了下来，双手放到膝前，显露出从未有过的拘谨。
程光没有管周清虚，拿起茶壶，先给周清虚倒了一杯滚烫的茶水，周四开始弥漫起清洌的茶香。
然后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
缓缓地品了起来。
程光耐得住性子。
而周清虚此时却是耐不住性子。
他看不透程光，也看不透程光底牌，更不知道程光此时忽然盯了他，是有什么目的，所以周清虚此刻紧张到了极点。
“世子，你邀我上来，应该不是只是为了品茶，有什么事，便就直接说吧。”
周清虚说着，又补充了一句。
“如今大